“什么人?”脩儒拧眉质问。
“听闻爵爷病了,老奴特意回来看看,爵爷如何了?”常妈妈走到灯笼下轻声道。
脩儒在看见常妈妈时,冰冷的神色明显有些缓和,“主子回来后便卧床休息着,刚刚李太医来过,开了几副药后便叮嘱需主子静养。”
常妈妈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身边一个穿着大氅,扣着帽子的人说道,“颜姑娘听闻爵爷病了十分心急,特意命老奴带着这位大夫前来给瞧瞧。”
脩儒对于常妈妈自是万分信任的,这位可是看着主子长大的人,甚至是连常妈妈身边的人都是没多看一眼,便轻轻推开了身后的房门。
常妈妈则是看着身边的人道,“我就在外面,有事尽管喊我便是。”
来人点了点头,随后迈步进了门。
烛光淡淡,浓浓的药味弥漫在屋内。
里屋的床榻上,陆南砚正闭目小睡着,墨色的长发披散在床榻上,将原本那张就透白的面庞凸显的更加剔透,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黑不见底的眸。
这样的他,少了一丝往日的玩世不恭,多了一分遗世独立的清幽安静。
似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陆南砚骤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眸不见半分的睡眼惺忪之态,反倒是透着冷如刀刃的狠厉。
却在下一秒,那双眸便泛起了柔柔的涟漪,“你怎么来了?”
白朝颜见被他认出,索性摘掉了扣在头上的帽子,挨着床榻边坐下,一边按住了他手腕上的脉,一边轻声道,“不过来难道看着你病死么?”
陆南砚莞尔一笑,“还死不了。”
白朝颜探着他的脉象没有说话,很快便皱起了眉头,就连脸色都是跟着冷了下去,“你果然用了其他的药。”
她给陆南砚的药虽不能治本,但稳定住心疾是不成问题的。
除非,陆南砚服用了相克之药。
陆南砚面对她的凝视,只是温柔浅笑道,“皇上对你我的戒心一直颇重,我想要将你留在身边,总要寻个让皇上放心的理由。”
“你早就知道大梁出事了?”白朝颜拧眉探视。
“皇城司所打探的消息只限于北齐,我也并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单凭辅国公跟三皇子联手失败,并不代表皇上就会心甘情愿看着你嫁给我。”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想让皇上暂且放下戒心,便需要果断行事,只有如此才能让皇上相信一切并非是有意为之。”
原来,他从今日进宫时,便已然做足了完全的准备。
这男人的算计,已然可怕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白朝颜静默地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把衣服脱了。”
陆南砚看着她但笑不语。
白朝颜,“……”
就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
陆南砚倒也没为难她,缓缓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衫,只是如今的他太过虚弱,想要独自支撑起身体脱掉衣衫实乃费力。
白朝颜静默地看着他半晌,忽然弯腰朝着他拥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