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帝笑了笑,温和的说道:“母后放心,儿臣心里都有数的。”
早知他执拗,说过一句之后,魏太后也就不说了,反而说起了其他。
“今日是初一,过不了几日陛下又要开朝了,这日子过的可真是快啊。”她有些感慨的说道。
看着尧帝似乎也很是赞同的模样,确实,宫里的日子如流水一般匆匆而过,只是到底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了。
“等陛下开了朝,便又要忙碌起来了。对了,陛下,大皇子的周岁快到了,不知陛下可是有什么章程吗?”
尧帝眼神动了动,面色不变的说道:“母后,儿臣想着,如今到底是皇后孝期里,大皇子也是要为皇后守孝的,碍于规矩礼数,这周岁宴便不必大办了吧,办个家宴就是了,母后觉得呢?”
“大皇子是陛下亲子,陛下觉得好就行,哀家不过是白嘱咐一句,几个孩子都是没差多少日子出生的。”
“这满月,百日都不曾大办,如今快要满周岁了,总不好太简薄了些,龙子凤孙的体面还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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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后人老成精,宫里的两个皇孙一个也没有落下,还稍加提点了些。
“是,母后,儿臣会吩咐淑妃,即便是家宴,也不能太简薄了,只是皇室子嗣凋零,如今晋国皇妹也出了月子,那日便叫她一起来吧,也好能陪母后说说话。”
晋国公主年前生了孔家的嫡长子,她又一向是个会做人的,如今也算是的坐稳了孔家宗妇的位置,她也是好久不曾进宫了。
“是啊,除了陛下,也就剩下她们三个了,安国远嫁去了魏国,一年也通不上几封信,曦儿又去了江宁,也就剩个晋国能陪哀家说说话了,偏她还是个谨慎的,哀家若是不宣召,她也是不常进宫的。”
魏太后话语里满是寂寥,人到晚年,谁不想儿女成群,子孙绕膝的陪在身边,偏偏她守着太后的一个虚名,日日在这福宁殿孤独的着耗费光阴。
说起长公主李曦,尧帝眼里带着一丝愧疚,他面色有些尴尬,却还是温声说着:“是儿臣的错,致使皇姐不能在母后面前承欢膝下,只是皇姐去了江宁,几年内怕是不得回转,儿臣心中很是愧疚。”
“陛下不必如此,哀家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曦儿既然选择去了江宁,哀家也是能理解的,不过是儿行千里母担忧罢了。”
“是哀家年纪大了,总说些糊涂话,陛下不必上心,好了,陛下应该还有事忙,哀家就不留你了,去忙吧。”
尧帝见魏太后有些确实疲乏,当下也站起身,行了礼,大步出去了。
见帝王的身影消失不见,福蕊姑姑上前给太后按压着额头,说道:“年前,长公主还来了书信,信中说是一切安好,主子又差遣人送去了许多珍贵的补品。今日是大年初一,主子何必又在此时提起呢?”
魏太后眸光微冷,眼里晦暗不明,淡淡的说道:“哀家若是不提,还有何人会记得哀家的康儿,大皇子,二皇子,在宫中可以金尊玉贵的生活着,哀家的康儿呢,远在让,千里之遥,还不知何时能够回到京都来,如今也要满周岁了,哀家却连见他一面都难。”
福蕊姑姑有些无奈,这太后的心还真是偏的没边了,可是能怎么办,哄着呗。
“陛下是个重情之人,又与皇后鹣鲽情深,小殿下即便远在江宁,陛下心里也是记挂着的,主子不必过于担忧。”
魏太后摇摇头,帝王的深情是最经不得考验的,只有她这个祖母,才会毫无顾忌的想着她的亲孙儿时时刻刻都在为他打算。
“出了皇后孝期,陛下又要临幸后宫了,很快又是一年选秀,这桃李年华的女子,又是生的娇俏可人,难保陛下不会一时被迷了眼。”
“哀家若是不时时提及,等后宫的子嗣越来越多,陛下即便再是记挂康儿,可哪有眼前的美妾幼子更得他的心呢。所以即便是让陛下不悦,哀家也是要提的。”
魏太后走一步,看十步,看的长远着呢。
“主子放心,陛下孝顺着呢,哪里会不悦?只是凡事过犹不及,主子还是要心中有数才是。”福蕊姑姑提醒道。
“哀家知道,哪里用你来提醒,好了,哀家乏了,扶哀家去歇会,你年纪大了,也歇歇。”魏太后哼了一声,却没有怪罪的意思,自小相伴的主仆情义,自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