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坐的宣婕妤看到这一幕,眼眸微动,也向身旁坐着的庄红袖咬起了耳朵。
“庄妹妹,你说这大皇子这般聪慧,是有人教的,还是天生如此呢?也不知道比带着福星名头的二皇子,谁更聪慧一些呢?”
“都是陛下的孩子,聪慧与否不是咱们有资格说的,全在陛下心里,姐姐还是不要随意妄言的好。”
庄红袖不咸不淡的挡了回去,聪不聪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与她有什么关系。
若是拿两位皇子比较的话出自她的口中,说不准明日流言又要满天飞了,她也要被扣上一个大帽子,这个宣婕妤还真是不安好心。
想起上一个因为妄言被罚禁足的湘敏夫人,宣婕妤撇撇嘴,无趣的很,这个庄嫔也是个嘴紧的,真是无趣啊。
几人之间的斗嘴,传到了魏淑妃的耳里,她不动声色的开口说道:“陛下,太后,妾看着时辰要到了,不要耽搁了吉时。”
尧帝看着大皇子天真可爱的模样,笑着说道:“那就去吧,看看咱们元佑会抓到什么?”
说着亲自抱起大皇子向殿外走去,晋国公主扶着魏太后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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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嫔妃依次向外走去,魏淑妃无意间与薛衡芷对视了一眼,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大皇子的抓周宴不该出现的东西是不会出现的。虽然一个抓周宴并不能代表什么,可谁让这是皇家呢,哪怕是芝麻那么大的事情,传出去也能变成西瓜那么大,凡事还是要谨慎些才好。
两人眼神一触即分,并没有人察觉。
大皇子的抓周宴摆在清宁宫的西偏殿,那宽敞,没有人住,也是大皇子的住所,在未曾进学之前都是他的住所。
宫中嫔妃不多,又未曾宴请亲贵大臣,所以还是能供这么多人出入的,何况这也是薛衡芷的要求,她也不想出那么大的风头,如今这样最好。
虽说是皇长子,碍于孝期不能大办,这样中规中矩的一场抓周宴正和她的心意。
尧帝抱着大皇子一路走向偏殿,或许是父子天性,即便尧帝的怀抱并不算舒服,大皇子也是乖乖的待在他的怀里,时不时露出一个笑脸,间或喊上一两句“父皇。”
逗的尧帝开怀大笑,父子二人此刻亲昵极了,清宁宫到处都回荡着二人的笑声。
走到偏殿,一张方方正正的桌案摆在正中央,上面琳琅满目摆着许多东西。
官印、金碗、毛笔、荷包、算盘、如意、文昌塔、五帝钱、状元签、弓箭、剪刀、笛子、平安梳、竹简、元宝、福袋、三字经、逍遥扇、勺子、葫芦、木槌、铜秤、蹴鞠、拨浪鼓、桃木刀、尺子、包子等等……俱都是小巧玲珑的,正适合孩童的小手一把就能抓起。
尧帝把大皇子放到中间,笑着对他说道:“元佑,去抓一样你喜欢的,不拘是什么,只要你喜欢的。”
薛衡芷紧张的看着大皇子的动作,又看那了看桌上的东西,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的,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也曾引导着大皇子抓些书简什么的,想必他应该是有印象的,生于皇家,身份最是尊贵,她也不图别的,只图大皇子安稳一生就是,做上这些随便抓些什么,都是好的,不过最好还是抓书简好一些。
她出身公府,虽然父亲已经不掌权了,这一代又是人丁淡薄,只有她和兄长两人,她如今距离四妃只有一步之遥,兄长又在长信侯手下,负责保卫皇城的安全,种种情况都说明。
过于高调不符合她们薛家的处世之道,所以大皇子最好是习文最好,即便抓周抓到什么未必就是皇子以后选择的路。
可其他人不是这么想的,有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即便大皇子如今才满周岁,可作为陛下的长子,虽然是庶长子,可嫡子远在江宁,又没有母家扶持。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作为长子的大皇子必然是一把最好好的刀,长子,幼子,在众人眼中都是不同的,似乎天生就带着一丝与众不同。
为了大皇子着想,未长成之前最好不要动夺嫡的心思,何况她也没有这个心思。可在有心人眼里却未必是这样,皇长子,还是扎眼了些,所以大皇子抓书简是最好的了。
不算出彩,也不算平庸,即便日后入朝,也不会被人拿来说嘴,若是抓一些玩乐之物,日后难保不会成为别人攻击的话柄。
不要小瞧这些小事,朝堂上的人大都如此,找不到弱点的时候,一件小事都是他们攻奸的话柄。
可以说薛衡芷可谓是操碎了心,一番慈母心肠,怕是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