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太子才人王静姝怀胎十月,诞下位郡主,朱高炽欣喜万分,为这小郡主取名朱梦姿,这是朱高炽第一个女儿,自然深得高炽喜爱。
王静娈听闻王静姝诞下了郡主,她自己又几月都失宠于太子,心中万分伤怀。太子朱高炽夜夜都宿在郭咏絮房中,得空之时便去看看太孙朱瞻基,郡主朱梦姿,或是探望身怀六甲的李海棠,唯独这王静娈彻底失了宠。
王静娈万分伤怀,可又无可奈何,情急之下,王静娈又想起了韦凤娘,于是,王静娈便来到长春宫求韦凤娘:“求汉王妃救救我,这宫中太过凄苦,我不知为何失宠于太子殿下,汉王妃可否再知会黄公公一声,让我再承宠,我只求能有一子便知足了。”韦凤娘看了看王静娈,故作为难之态,“现在郭才人宠冠东宫,恐怕难了,你不见郭才人有孕在身,太子殿下都夜夜去她房中陪着,生怕郭才人心中不畅快,伤了龙孙。从燕王府到皇宫,能得太子殿下如此宠爱的,恐怕只有年轻时的太子妃可与之相提了。你此刻想承宠,除非再用迷情散。”“只要能诞下龙孙,汉王妃大恩,我此生不忘。”韦凤娘笑了笑,扭头吩咐:“秀萍,取些迷情散来。”韦凤娘吩咐完秀萍,又转头对王静娈佯装为难地说道:“我再求黄公公一次,剩下的就看你了。”不一会,秀萍拿来了迷情散,韦凤娘将迷情散递给王静娈,说道:“记着,这迷情散你把它服下,服下去功效倍增,迟早有孕。若此次再不成,本宫可就帮不了你了。”王静娈点点头接过迷情散,千恩万谢回了慈庆宫。
这日,王静娈在御花园伤怀着,突然一宦官走过来施礼说道:“王选侍万福,奴叫董旺,是黄公公手下的,黄公公让奴转告选侍,太子殿下甚是宠爱郭才人,郭才人有孕,太子殿下夜夜去郭才人房中陪着,谁也劝不了,承宠之事,恐怕要选侍自己争取。”王静娈疾步上前,“没有黄公公帮忙,我怎能承宠?求您再通融通融。”王静娈赶忙褪下自己值钱的首饰放在董旺手中,董旺忙把首饰塞到袖中,说道:“选侍别急,黄公公让奴转告选侍,太子殿下心软,若选侍让太子殿下知道你如此伤怀,太子殿下会成全选侍的。黄公公还让奴告诉选侍,今夜太子殿下要同杨首辅去陛下的龙床边奏事,回来定是甚晚的,若见到选侍夜不能寐,院中垂泪……”静娈展开了紧锁的双眉,赶忙道谢:“谢黄公公与董公公提点。”董旺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选侍别忘了那迷情散,服下去功效倍增。”
这日夜里,朱高炽同杨士奇在朱棣龙床边奏事,直至深夜才回慈庆宫,朱高炽正要去郭咏絮房中,突然听闻有一女子的哭泣之声,朱高炽寻声而去,只见王静娈跪在地上对着天边的明月啜泣着:“‘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闺中之时,静娈多想找这样一位郎君相爱到老,可谁知嫁到东宫却这般凄冷,太子殿下不怜我不说,太子妃与三位才人有子的有子,有孕的有孕,唯独我这可怜的选侍孤苦一人。”朱高炽听到此处,顿时心软了下来,走上前去说道:“静娈不必如此伤怀。”王静娈佯装着吃惊地回过头,“殿下,怎么是你?”“龙床边奏事,回来迟了。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静娈抽泣着答道:“夜夜如此。妾夜夜思念殿下不得安眠。”朱高炽走过去拉起静娈的手,却只觉得意乱情迷……
朱高炽一连又去了王静娈房中几日,李崇甚觉不安,便对高炽说道:“殿下这几日都忍不住去王选侍房中,奴怕那王选侍又用了迷情散。”“可本宫好似未觉异常,本宫没有闻到她身上有上次那股药香。听闻她与王才人都生疏了许多,在东宫她孤苦一人,实在可怜。”李崇问道:“殿下为何不问问王选侍为何与汉王妃勾结?”高炽叹了口气,“她是庶出之女,从小便不是很受宠,入了东宫,她想承宠,过些尊贵的日子这再正常不过,只不过入了东宫迟迟未承宠,才受了旁人蛊惑。说到底,还是由于本宫未能顾及她的感受。她现在无依无靠,那般可怜,我又何苦说出来让她难堪?怎么说她也算是本宫的妻子,一日夫妻百日恩,本宫不能如此无情。只要她不用那迷情散了便好。”李崇听了此话,脸上仍然是万分担忧的神态,“可是,若殿下真被施了迷情散,恐怕也是觉不出的,不如请戴太医前来切脉?”朱高炽思索了一会说道:“也好。”
戴原礼为朱高炽切脉之后,慌忙说道:“殿下切不可再去王选侍房中了,这几日王选侍用了大剂量的迷情散,殿下若再去,这身子可就毁了。”高炽大惊:“可本宫没有闻到上次的香气。”戴原礼说道:“这次殿下身上确实未沾染上香气,可殿下脉象中有如此明显的大剂量迷情散,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王选侍将那迷情散服下了,而且是大量服下,那迷情散中有一味麝香,王选侍恐怕再难有孕了。”李崇火冒三丈,“殿下,王选侍太过放肆,勾结汉王陷害殿下,不如禀告皇后娘娘处死她。”高炽思索了一会,摆了摆手,“算了,她若知道那迷情散会让她此生不孕,恐怕她不会用。如今她已是可怜之人,既然本宫身体无碍,且放过她。”
几月后的一天,朱高炽正在文华殿听杨士奇讲授《贞观政要》,只听杨士奇说道:“殿下喜文辞,乃是尚文的好事,可是诗乃小技,不足为也,这《贞观政要》才是治国利民的著作。除了这《贞观政要》,殿下当留意《六经》,暇则观两汉诏令。”高炽点点头,“先生言之有理,高炽记下了。”
两人正说着,李崇欣喜地走进来说道:“恭喜太子殿下,方才琼枝来报,李才人在慈庆宫诞下皇孙了。”朱高炽听闻大喜,杨士奇忙起身道贺:“恭喜太子殿下,殿下快回慈庆宫看看吧。”于是高炽便匆匆拜别了杨士奇赶回了慈庆宫。
待高炽回到慈庆宫,徐令仪、王玉竹、张若兰等人已齐聚在海棠房内,那新出的皇孙已抱在徐令仪怀中,高炽赶紧走到令仪身边接过孩子抱在怀中。此时海棠已走出来,向徐令仪等人施礼,令仪忙说道:“刚刚生产完身子虚弱,怎么下床来了?此时就不必拘礼了,快躺回床上歇着。”高炽走过来对海棠笑着说道:“听母后的,快回床上歇息。”海棠笑着问高炽:“殿下可喜欢这孩子。”“当然喜欢,本宫又填了子嗣了,辛苦你了海棠。”
此时朱棣来到了慈庆宫高兴地说道:“来这慈庆宫的路上朕就想着这皇孙该叫什么,思来想去,就叫瞻埈,如何?”朱棣赐了名字,高炽、若兰、海棠都忙拜谢。这时皇太孙朱瞻基跑了进来说道:“给皇爷爷、皇奶奶、父王、母妃施礼了,贵妃娘娘万福,才人娘娘万福。皇爷爷,孙儿正在大本堂读书,听闻才人娘娘给瞻基添了个兄弟,特跑来看看。”朱棣见皇太孙朱瞻基来了,便一把将其抱在怀中,“皇爷爷问你,将来如何待你这兄弟瞻埈?”“同根而生的兄弟,瞻基自是爱护有加,疼爱备至才是。若有他人欺侮瞻埈,瞻基自是不应。待瞻埈长大些,我这做兄长的便教他读书、骑射,定要他如皇爷爷般文韬武略,替我大明分忧,替皇爷爷分忧。”朱棣大笑,不自禁赞道:“瞻基如此懂事,真乃我皇家之幸,大明之幸啊。”
正在此时,张贵妃张清瑶的女儿,常乐公主朱晴柔来到慈庆宫,向众长辈施礼说道:“父皇,母妃听闻李才人诞下皇孙,特叫儿臣送来贺礼。”朱棣走到朱晴柔身前,说道:“自你外公走后,你母妃便终日吃斋念佛,来到南京后,她便很少再出未央宫,更是不问世事,难得她还想着皇孙。”朱晴柔笑笑,“母妃虽很少出未央宫,但晴柔每日都将宫内外的新鲜事儿告知母妃。”朱棣抚摸着晴柔的头,“你母妃最疼你。这些年幸好有你与她相伴。晴柔今年十三岁了吧?”朱晴柔点点头,“是啊,父皇。”朱棣笑笑转身对众人说道:“都留意着,给晴柔觅一位好郎君。”徐令仪笑着应道:“是,陛下,咱们晴柔聪慧伶俐,长得又这般可人,定要选一位文武双全的好郎君。”晴柔脸色绯红,将罗帕掩在嘴边笑了笑。朱棣笑着说道:“告诉你母妃好生照顾好身子,朕得空便去未央宫看她。”晴柔施了一礼,“谢父皇,父皇也要保重龙体。”朱棣点点头吩咐道:“皇后、高炽、若兰,好生照顾着海棠,辅臣们还在奉天殿等着朕去议事,朕就先走了。”众人拜别了朱棣,便齐聚在高炽与海棠身旁看这刚出世的小皇孙。
东宫频添子嗣,太子之位又稳固,朱高煦心中烦闷,这日便多饮了几杯,朱高煦的贴身宦官娄权紧紧跟随着,“殿下,时候不早了,快回房歇息可好?”一青衣小鬟见朱高煦醉意正浓,赶忙过来搀扶,朱高煦扭头看了看她,只觉得这小姑娘长得甚美,带着醉意的朱高煦问道:“怎么从前没见过你?”那小鬟答道:“皇后娘娘前些时日多遣些宫婢到各宫伺候,奴婢便被遣来长春宫了。”朱高煦接着问道:“叫什么名字?”那小鬟答道:“奴婢金雀。”“多大了?”“年方二八。”朱高煦细细看了金雀一会扭头吩咐道:“娄权,安排金雀给本王侍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