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少安一直盯着那女子的身影,直到他们消失在了远处,才收回了目光,只是心里却总觉得似乎要抓住些什么,却又怎么也抓不到,纠结的厉害,彷如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上又上不来,下又下不去,这种如鲠在喉的别扭劲很是难受。
还好,没等多久,只见远处一匹红马急速的奔来,正是岳少安的马,马上的柳伯南不等行到近前,便急忙跃下,几步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柳伯南看着满身是血的岳少安,和正在笨拙地为他包扎伤口的小郡主,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郡主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还抹着眼泪,脸上全都是血,看起来也很是吓人,今天,她得确是吓坏了,听柳伯南问起,哭声说着什么,却又什么不清楚。
岳少安摆了摆手,看着柳伯南骂道:“你怎么和香港故事片里的警察一个德行,完事了你才来?”
柳伯南虽然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大概的意思却是了解的,面露无奈之色,也不解释,只是道:“别废话了,伤的这么重,还是先回去治伤吧!”
红马来到岳少安的身旁,马头轻轻蹭了蹭他伸出的手,岳少安微微一笑,拍了拍它的脖子,很是安慰。
随着吵杂之声,那边的护卫终于将黑衣人尽数诛灭,追了上来,看着两人的模样,都是吓的不轻,身为护卫却将自己护卫的对象单独丢在了危险之地,此乃大忌,虽然,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小郡主的不是,可追求起责任来,他们却是责无旁贷,一个个心中黯然,面色极是难看,也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
岳少安看出来他们在想什么,摆了摆手道:“此事和你们无关,我会替你们解释的。”
护卫具都感激的看着岳少安,就连大理那边的护卫也投来了同样的目光。
有几个机灵的护卫也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了担架,几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岳少安抬到了担架上。柳伯南一边派人去报之五王爷,让他派御医前来,一边指挥着护卫抬着担架朝书院中赶去。
大理这边的护卫,不知小郡主伤的有多重,也弄了担架想要抬着她走,却被她狠狠地推开了,她紧紧跟着岳少安的担架也朝书院而去,虽然,腿上的伤口颇为疼痛,但是,她竟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
行宫中得知消息的五王爷,马上派了御医,同时也将宫里的侍卫给岳少安派过来一批。又连夜将柳宗严招进了行宫之中,下令让顾章亲自去彻查此事,本来打算告老的顾章,因为新帝还没有登基,却是还挂着知府的之物,彻查此事也是无可厚非的,连夜便行动了起来。
行宫之中,五王爷在书房里召见了柳宗严,两人相对而坐,五王爷的眉头皱的很紧,问道:“丞相,你觉得此事是哪方所谓?”
柳宗严面色凝重,低头沉思一会儿道:“看情形,金国,张先让,梁王,他们都有嫌疑。不过,依臣之见,其中梁王的嫌疑最大。”
“哦?”五王爷微微点头:“何出此言?”
“用地域上的限制,便不难推断出来,因为先帝驾崩的事,大理使节来时极快,基本上没有如何耽误,所以说,金国在得到消息,再派人南下,时间上太过紧张,几乎不可能是金国,当然,也许金国在我们大宋内部有密探,是他们组织的这次行动,不过,一般的密探对于如此大事,肯定是要请示金国皇帝的,若是如此,时间上也是很难把握好的。因而,金国的嫌疑最小。”
说罢金国,柳宗严又说起了张先让:“再看张先让,他虽然在时间上要相对宽松的多了,可是,张先让这个叛贼刚刚立足在京师,并没有太多的渠道获悉此事,也不可能突然间就能安排出如此细密的计划来。”说着,他站起身来,道:“因而,梁王的嫌疑是最大的,在我们以往获悉的情报来看,梁王已有了反意,联合大理,却因为大理摇摆不定,而一直不能有什么动作,现在大理来使,看样子是想和大宋修好,这样一来,梁王那边必然会失去一大助臂,若是大理郡主死在了杭州,那么,不管是什么原因,大理和大宋必然出现裂痕,到时候,他在从中挑拨,很可能就将大理拉到了他那一边。再加之梁王有足够的消息渠道获知大理郡主来杭州的消息,而且,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安排这一些,所以,梁王的嫌疑最大。”
五王爷猛然站了起来,“啪!”的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我看,就是他,他与岳先生有杀子之仇,看那些杀手一直都对着岳先生下手,便已经说明了这一点了。”
柳宗严沉默着点了点头,缓缓地又坐回了座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