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什么?”
余素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都什么事儿?!
先是顶着她仇人的脸贸然进了她的屋子,对她动了手!
现在,又是当着她的面,现场表演了一番换脸!
“嘘!”苏九眨了眨眼睛,轻声提醒,“夫人,外面来人了。”
余素猛地回过神来,把桌子上的那张人皮面具囫囵塞到抽屉里。
下一瞬,门“哐当”一声磕在墙上,发出“吱呀”的惨叫。
一位身高七尺的男子大步迈了进来,他全身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一身白衣,神态甚是潇洒,看来二十五六岁年纪,双目斜飞,面目俊雅,英气逼人。
余素的手又开始不自觉地哆嗦,她强撑着扯起笑容。
“为知?你怎么来了?”
苏为知停下脚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差不多隔着半个屋子。
“姑母,我听说喜念又跑你这儿来了!”
余素稳下心神,接过苏九递过来的茶,摇了摇头,状似无奈地叹气。
“不在我这儿,喜念那丫头,前些日子在我这儿待久了,觉得空闲无聊,早就跑别处撒野去了!”
苏为知沉下脸,剑眉紧皱,“成天胡作非为,不知所踪,这简直是胡闹!”
紧接着,他又不满地对余素道:“姑母,她都多大了,你还像小时候似的惯她!等过些日子她嫁了人,还像现在这般胡闹的话,不是给咱们家丢脸吗?!”
苏九收拾桌子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慢慢的退到旁边,开始整理书架上的书籍。
余素的手紧紧地攥着,指甲深深地陷进皮肉里。
她强颜欢笑,“在姑母这儿,她始终还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姑母宠着她,惯着她,都是应该的!”
这一番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字椎心泣血。
苏为知却像是听不出来一般,脸色稍缓,“姑母,你在这儿也待得太久了,我此番前来,一是为了喜念,二是为了姑母。”
余素喝了口茶,“我佛慈悲,我在这儿常伴青灯古佛,求得是心安。”
“难道姑母回府后,心便不安了吗?”苏为知下意识的反唇相讥。
想起临行前母亲的叮嘱,他又缓声道,“为知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父亲他的病又复发了,我在床前服侍的时候,他时常回忆起当年和姑母的点点滴滴。”
“我想着,父亲他应当是……”
“够了!”余素打断他的话,像是觉得难受,五官整个皱在一起。
苏九见状赶忙上前去,替余素按压穴位,缓解她的头痛之症。
余素紧皱的眉头一点点的松开。
她虚弱朝苏为知笑了笑,“你的心意姑母知晓了,但还是……算了吧!”
苏为知知道自己姑母脾气倔强,若是自己执意请求的话,彼此都会落下面子!
点到为止,对谁都好!
苏为知颔首,“姑母身体抱怨,为知改日再来!只是姑母若看到喜念,还请姑母及时通知为知!”
“为知退下了,姑母好好休息!”
苏为知刚出门,便瞧见苏喜念身边的侍卫正眼巴巴地瞧着这边。
“公子,小姐呢?她……怎么没和您一块出来?”
苏为知看见他就觉得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