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越是这样说,众人越是怒不可遏。
他们认定了这是在推卸责任。
不是自己的马,为什么要骑?
“赔偿!”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被带动情绪的众人觉得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也跟着喊起来。
“这是在闹什么!”一声大喝传来,大家都不约而同住了嘴,实在是这声音过于威严。
“县太爷?”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县太爷虽然穿着便服,但还是有人认了出来。
只是,县太爷不在公堂断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来不及多想,听说是县太爷,想也没想跪了下去。
“草民见过县令大人!”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都怪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正在程月犹豫要不要下跪的时候,那边就传来一句“都起来!”
“敬之,马车,马车找到了!”
程月看过去,只见一个打扮华贵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气喘吁吁的走到了马车前,县令还在一边搀扶着。
县令看着四十出头,老太太这年纪,应该是县令老娘。
老太太话音刚落,就有个汉子胆战心惊的跑上前接过少年手里的缰绳。
看打扮,像是车夫。
少年怕马再次受惊,一直站在马车上紧拉着缰绳,现在看到马车主人已来,便跳下了马车。
有人纳闷道:“不会是偷马贼吧!”
“放你娘的臭狗屁!我们少爷要什么马没有!稀罕当什么偷马贼!”
小厮气的直接跳了起来,这水真是越泼越脏!
少年没有理会众人,只对县令说明了原委,“刚刚见有路过的孩子淘气,导致马受了惊,我担心伤及行人,这才上马制止,事情就是这样,望县令大人明察。”
他本就有事要做,没想到途经这里吃个便饭,就遇上了这样的事。
徐敬之看着眼前的少年,小小年纪却有这通身的气派,尤其是那张脸,越看越觉得像自己认识的一个人,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刚要说话,就被老娘打断了。
“好孩子,这事家中车夫已经说过了,真是谢谢你了,你是个有善心的,要不是你,恐怕我老婆子要平添许多罪过了。”
徐老太太正是徐敬之的老娘,刚刚从府城大儿子那里回来,还没到家就馋三元楼的八宝鸭了,这才自个进了酒楼,想打包一份回府。
车夫本是在外面等着,见老太太久不出来,内急上了一趟茅厕,刚回来就看见惊马这事,直接吓傻了,连忙回禀了徐老太太。
而徐敬之左等右等见老娘还不回来,不放心的出来迎接,这不刚过来,就碰见老娘一脸焦急的说惊了马。
一家人这才顺着街道过来,没想到就是腿脚不好走的慢了些,就让眼前的少年平白受了许多冤屈。
少年客气道:“老太太言重了。”
现在真相大白,众人羞愧难当,原来他们真是冤枉了好人。
若不是眼前的少年,他们或许真的死在马蹄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