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若依面色骤然冷了下来。
“朝三暮四,水性杨花?”裳若依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确定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大夫人冷笑一声:“自然是真的,我虽不知这奸夫是谁,但你娘做下的丑事,可不止我一人知道。”
裳若依眼神微冷:“大夫人既然这么笃定,那就说来听听,我娘是如何水性杨花了?”
“你并不是相爷的亲骨肉,你根本就是一个野种,一个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大夫人下巴微扬:“未婚先孕,生父不详,定王世子的世子妃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这样的消息若是传扬出去,你觉得世人会怎么想?定国王府众人又会怎么想?”
大夫人以为自己说的话定会让她十分害怕,没想到她竟直接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半晌,裳若依才止住了笑声:“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了。”
“什么意思?”
“你刚刚说我不是裳年亲生,你不会觉得我会伤心难过吧!”她笑着说道:“裳年做出那等猪狗不如的事情,你以为我稀罕当他的女儿不成?以为我稀罕这个相府庶女的身份?”
裳若依的话让大夫人和裳羽芙都心中一沉。
“相反,我十分庆幸,庆幸我不是裳年的亲生女儿,否则这定国王府才是真的容不下我了。”
她打了个哈欠,脸上微微带了些许倦意:“你们若是想救他,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条明路。”她看向裳羽芙:“你既是皇上钦定的太子侧妃,你最应该找的人应是太子才对。”
太子!
裳羽芙心神一震。
是啊!
她还有太子!
“我累了,芍药,送客!”裳若依挥挥手,径直离开,再也没看大夫人和裳羽芙一眼。
她前脚刚出门,一道墨色身影便走了进来。
大夫人和裳羽芙看见来人,不禁愣了一瞬。
没想到竟是赫景珩。
大夫人眼睛一转,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迎了上去。
“贤胥。”大夫人笑着说道:“没想到今日竟能见到贤胥。”
赫景珩瞥了她一眼:“这里是定国王府,见到我很奇怪?”
大夫人自知失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裳羽芙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看着他如今丰神俊朗的模样,不禁心中不甘。
世人都道定王世子残了,她不想守着一个残废虚度一生,更不愿在别人的嘲讽下度日,若她当时没有选择退婚,如今眼前这个男人便是自己的,这样的穷途窘境也不会出现。
“世子。”裳羽芙柔声说道:“世子,求求您饶了我爹爹吧!求求您了。”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只要世子不再追究,您要羽芙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