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在闹什么?”忽然一声娇滴滴的女音从屋外闯进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听到屋外的声音,谈菀兮依旧淡定地坐在桌边,静静品茶。
杨一柳进门后,便见满地的珍珠,不由一愣,再转眸就见杨一依正坐在角落串着珍珠,脸颊上的红色巴掌印,格外的显眼。
注意到自己妹妹受了伤,杨一柳眼眉瞬间冷了下去,明知故问道:“这是谁打的?”
见有人撑腰,杨一依也不再串珍珠了,捂着脸站起来,指着谈菀兮告状道:“阿姐,是谈菀兮打的我!”
杨一柳冷冷地扫了谈菀兮一眼,“表小姐不该给我一个说法吗?”
谈菀兮垂眸浅笑,半点不显怯懦地回道:“杨姨娘的妹妹大早上的跑到我的屋里来,将我的珠帘扯断了,不该是杨姨娘给我说法吗?”
“不过是串珠帘罢了,你若是要,我那儿还有许多,给你送来便是了,何苦要打人?”杨一柳盯着谈菀兮,冷声质问:“还是说,珠帘是假,要隐藏什么东西才是真的?”
谈菀兮故作无辜地看着她,“杨姨娘说的什么话?我可听不懂。”
杨一柳冷嗤了一声,“真听不懂,还是装着听不懂?”
她可是特地命人在深夜下了迷药,再将人抬到谈菀兮房间的,她可不信谈菀兮会这么快就能将尸体处理了。
“杨姨娘,若是没什么事儿,你还是快些回去罢,我可没有什么好茶可招待你的。”
听她赶人,杨一柳反而就更坚信是谈菀兮心虚了,直接坐到了桌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国公府什么好东西不是送你这儿来了,你这儿还差好茶?”
“杨姨娘怕不是来喝茶的吧?”谈菀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如水般的瞳仁带着无法掩饰的清冷淡漠。
“既然是我妹妹把你的珠帘给弄断了,我总是得该将珠帘给你串好了不是?”杨一柳低低笑了笑,随即吩咐身边的丫鬟,道:“你去帮表小姐好好找找,看看哪儿还有掉落的珠子,一个一个捡起来。”
“是。”
见那丫鬟就要往里卧装,微雨脸色微变,当即便一把将她拉住,“放肆!我们家姑娘的闺阁岂是你们可以随意进去的?”
杨一柳看着微雨,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瞬,才缓缓开口:“表小姐身边的丫鬟总归是不懂规矩,哪有主子还未说话,这丫鬟便先吆喝上的?莫不是你这丫鬟,在你家主子的房中藏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被梨子搜了出来了,治你的罪?”
杨一依和杨一柳倒全然不像是亲姐妹,一个什么坏心眼全然表露在面上,另一个则像是个笑面虎,反而更难以对付。
谈菀兮冷着脸,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她藏没藏东西,那都是我院中的事情,哪里轮得到杨姨娘你来说。”
杨一柳也不多加争辩,轻轻一笑,“我倒是没这个资格去说理儿,所幸便让下人去请了夫人过来,想来没多久儿,夫人就能到了。”
谈菀兮微微凝眉,随即又从容地笑道:“多大点事儿,还劳杨姨娘兴师动众地去请舅母?”
杨一柳似是觉着她的话好笑,于是痴痴地笑了起来,“你可是我们国公府上的金疙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若是这婢子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害了表小姐,夫人日后若是追责下来,说我知情不报,那可如何是好?”
叶氏匆忙进屋时,看见杨氏姐妹,不由蹙了蹙眉,面色冷沉地开口:“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何都聚在这儿?”
“舅舅舅母。”
“兮儿,你可有什么事儿?”
谈菀兮的眼睛却看向杨一柳几人,却还是摇了摇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