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在京城郊外的道上马不停蹄地奔跑着,不慎踏在碎石上猛烈震荡,车里人的心也不禁颤了颤。
桃绯一边适应着马车的摇晃,一边拍着小新的后背想减缓他的不适:“小新,很快就到了,没想到你不但晕船而且晕马车。”
也许听到个晕字,小新又开始呕吐起来,坐在一旁浓妆艳抹的大娘连忙用手帕捂着鼻子,这便是请他们来抓鬼的人,一脸不悦:“我们要赶路,水路是最快的,如果陆路起码要走上三天三夜,现在才走了两天的时间,一会儿就到花玉楼了。”
过了不久,逐渐听见吵杂声,桃绯掀起车帘往外一看,顿时被眼前景象惊住了。
大街宽阔,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行人摩肩接踵和各种各样的商铺应有尽有,比辞元城和金河城不知繁华了多少。
马车终于停在花玉楼的后门,在门口等待他们的是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妇人,眉目慈祥,对着急急忙忙下马车的大娘说:“九娘你辛苦了,回屋歇着吧!我带他们回客房就好了。”
九娘松了一口气,就这样把桃绯和小新丢给了另外一个人,“你们叫我月娘就好,听说你们抓鬼很厉害?”妇人领着桃绯和小新穿过几个院落后像是不经意地问起。
“当然厉害,你知道吗?金河城城主的女儿就是被恶鬼缠身,然后被我们救回来的,城主还赏给我们一百两黄金。”小新下马车后顿时整个人精神了,对着月娘说着自己抓鬼的威风史。
“对了,你们找我们来是想抓什么鬼?”
殊不知月娘没有回答小新的问题,而是把他们带进一间房间后说还要忙事情就走人了,看着月娘匆匆忙忙的样子,桃绯还以为是小新的喋喋不休吓跑了人家。
客房还算宽敞,尽管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凳子和一张卧榻,桃绯也觉得很满意。桃绯和小新休息了两个时辰后,请他们来花玉楼的九娘一进客房就关紧房门,坐在仅有的凳子上诉说她的目的。
“我是这花玉楼的老鸨,最近怪事频频,楼中有几个姑娘莫名其妙的老死了,想着京城各处都在闹鬼,应该也是鬼怪闹事,只是请来了许多道士和高人都没查出原因,继续有姑娘惨死。搞得姑娘们人心惶惶的,我花玉楼是京城第一青楼,如果姑娘一直这样死掉,我生意还做不做了……听说你们驱走了金河城城主女儿身上的恶鬼,所以就想找你们来试试,如果你们赶走了这鬼,赏银什么的肯定让你们满意。”
桃绯和小新闻言也觉得很惊奇,凡人快速衰老他们俩的确闻所未闻,如果是普通的鬼魂,他们倒有把握对付,若是厉害的恶鬼或者根本是妖,他们也很危险。但是不尝试又怎么知道真相,于是答应了九娘的要求。
华灯初上,此时才是花玉楼最热闹的时刻,小新拉着桃绯跑到前厅说要见识一下凡人是如何生活的。
花玉楼前厅有一个大舞台,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花玉楼”。
舞台下全部坐着清一色衣饰华丽的男子,九娘在舞台上谄媚地说着:“各位客官,久等了,现在就由我们的飘飘姑娘为大家弹上一曲。”
一个身穿绿色纱裙的年轻女子,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淡雅地坐在台上,身前一架古筝,淳淳如春风般的琴音从她指间流走,台下的男子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弹奏完毕后,台下掌声雷鸣,飘飘带着得意的笑容走到台下。
随即乐曲再次响起,一群舞娘鱼贯而出,中间最显眼的美貌女子只穿了一件红肚兜和薄薄的绸裤,身上只披了一件透明的薄纱,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舞姿动人,让人眼睛舍不得移开。
台下顿时沸腾起来,男人的眼睛里露出如狼的目光,口角仿佛有唾液流出。
桃绯也不禁看呆了,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穿着如此清凉的女人跳过舞,没想到还挺好看的。
又是一舞跳完,众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九娘带着有些奸诈的笑容对着台下的人说道:“妤玉姑娘的独舞千金难求,谁出的银两最多谁今晚就能与妤玉姑娘共度春宵,价高者得啊!”
各个都纷纷出价,有些还吵红了脸,最终以五千两白银买得了妤玉的一夜。
桃绯实在好奇这青楼到底是做什么的,又是弹琴,又是跳舞,又是买卖的。
突然一个客人的喊声使桃绯一惊:“这花玉楼的两大花魁都出现了,怎么不见我们的花魁状元白牡丹啊?”
桃绯心中暗想:白牡丹?应该是名字相同吧,不可能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牡丹仙子。
可是徐徐走上舞台的女子,样貌居然和天庭上的白牡丹仙子一模一样。她身穿橙红颜色长袭纱裙,一条橙红色缎带挽在手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着坠月簪在发髻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似谪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