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她和江文谦又有何异。
双方都曾把彼此厌恶的那场婚姻的负面情绪“嫁祸”给两人的女儿。
谁也说不上问心无愧。
最后这些,都是咎由自取。
江挽声在他们走后,倚靠在椅子上,双目有些失焦。
像是放下了什么,又像是完全失去了什么。
但有一样,她无比庆幸地确定。
近二十年的茕茕孑立,到现在,可以结束了。
从前她抱怨过很多不幸。
但现在,那些不平几乎已经褪色到难以察觉了。
——
周三。
水蓝色晕染整片天幕。
白色绵软的云浮在空中,日光泼下灿金,划过稀疏树影,最后斜落在民政局前牵手并立的璧人身上。
拍照、登记、宣誓,到最后拿到暗红色的小本本。
办理的速度快到江挽声拿到结婚证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
最后两个人走出来,坐到车上,江挽声还看着手里的两个小本,面容有些呆愣。
一言不发,只是看着。
车停在路边。
秦谟慵懒后靠,手随意地勾着方向盘,偏额凝睇。
眸子的墨黑底下,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过了十几秒,他探手把两个红本从女孩手中抽走。
江挽声错愕看过来,“你干什么?”
秦谟气定神闲地把结婚证捏在手里,“小叔叔保管。”
江挽声不太服气,探过身子来想要把自己的那本拿走。
“不要,我要自己拿着。”
秦谟向后一仰,把结婚证塞到自己身后。
江挽声扑在秦谟身上,手臂钻到他的腰后摸索。
秦谟淡笑着垂眸,任由她几乎趴在自己胸膛上,小手还在自己的腰间作乱。
力道不大,但有点痒。
“男人的腰,也不能瞎摸,明白吗。”
他停顿一下,最后缓缓地吐字。
“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