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望着这张脸,突然就明白了,为何将军会对她特殊照顾,别说男子了,就连她一个女子都有些心动。
一阵敲门声,扫去了空青脸颊旁的绯色:“禀空副将,都已准备好,安陆君命您带着嫌犯,去认尸。”
“知道了,马上去。”
余愿听见士兵称她为“嫌犯”,本想反驳,但后来一想,好似也没什么不对,仲家百余人遇害,独有自己活了下来,也难免。
“你是副将?不是丫鬟?”
空青嗯了一声。
“我一个嫌犯,让你一个副将来照顾,是不是有些。。。”
“「辰」军上下,只有我一个女子。”
“那将军平常不需要丫鬟照顾吗?”
“在这雍都「辰」军营里,自是不需要。何况,我们将军肖璟辰,向来不近女色,即便是在雍都府中,也只有浆洗打扫、修剪花枝的老妈子。”
昨日她坐在床榻上,说书一般的编着故事,只知道端坐在面前,如同佛像一般的男人,是个将军。
但由于发烧脑子不清,外加上是夜晚,厢房里并不太能看的清,只依稀记得,昏黄灯光下,见那人生的俊俏,不禁多瞄了俩眼。
“走吧。”说着厢门被打开,余愿跟在空青的后面。
刚出了厢房,一阵刺骨的海风便裹挟着咸腥的气味,扑面而来。
兴许是厢房里昏暗,这一出来,反而让余愿的眼睛不适了。她眯起了眸子,从缝隙中看到厢房两侧,布满了士兵。
梁舟搭在岸边,空青走了俩步,见离陆地只有一人多高,便一跃而下,可忘记了身后的还有个余愿。
余愿颤颤巍巍的踩在不太稳当的舟梁上,舟梁很细,涌来的白浪不断的拍打着。
她唤道:“等我一下。。。”
空青这才想到,这么高的距离,她一个姑娘,定要一步步走。
见空青转身伸手过来,余愿嘴角一咧。
刹时,便觉得腰间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随即双脚离地。
当她侧目看去时,那张清冷的脸上,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挂在了她的心里,甚至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这张脸好似一个故人。。。
肖璟辰的黑发以素银冠束着,鼻梁高挺,眼眉轻垂,虽说他驰骋沙场,但是皮肤却不如糙汉那般,反而带着一丝书卷气,唇若涂脂,就连下颌线都如精致玉琢屏障,让人看着便心动神驰。
直到二人落地,肖璟辰的指骨离开了她的束腰,她都没缓过来。
在春桐时,她常扮着男装,同安荧心一起坐在翠香楼中,那是春桐最大的酒楼,宾客多,三层的包间,正好能俯瞰到春桐最热闹的正街。
她总是喜欢在那里,欣赏来来往往的俊俏郎君,并对他们评头论足一番。
穿着男装,自是大大方方的看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妥,可看了这么多年,也从没遇见过像肖璟辰这样惊为天人的。
“怎么?本君的腰粘手?姑娘放不下?”
余愿眨了眨眼,才发觉自己贴在了肖璟辰的身上,甚至连他浓密的睫毛都看的一清二楚,赶忙慌张的撤了手,猛的后退的俩步:“多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