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神相想,凭什么妖相可以,他不行。
妖相可以在她面前放肆,可以跟她撒娇,可以得到她的安抚,而他却只能在一边看着,忍着,克制着,必要的时候还要拦着快要失控的妖相。
可明明他和妖相是一个人……
而且昨天晚上,她明明答应了妖相,不要那只狐狸了……
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就控制不住了,神相垂下眸子,安静了很久,才轻声开口:“好。”
明明是他的话音很轻,却似乎压着很多很多的情绪。
江吟倒也没有很吃惊,就在榻子上等着他把小狐狸给她。
小狐狸也挺会照顾自已的,明明昨天都被妖相丢出去了,现在被提溜回来,居然除了因为害怕神相而一直瑟瑟发抖之外,看着状态还挺好。
神相一放手,小狐狸就跟得救了一样,往江吟怀里钻。
时泽的眼睫微垂,没去看她,把小狐狸给她之后就离开了。
搞得像多看她两眼就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江吟笑出声,眉眼弯弯。
一大早欺负人,心情果然好多了。
北琮山这段时间正在筹备两件大事,一件是各个门派弟子切磋的赛事,一件是北琮山的祭祖典礼。
北琮山的祭祖典礼主要都是北琮山的弟子来准备和操办的,自然用不上那些见习弟子,所以见习弟子的生活还是和往常一样。
江吟抽了个时间去见了一面李澄策,李澄策正在修书,看到她来了,小少年放下笔:“师姐。”
江吟扫了一眼他笔下的竹简:“补续?”
“嗯。”李澄策把竹简拿起:“想把凌旨前辈的事迹补一补。”
江吟点头,还未说什么,就见一位男子往这边而来。
那人长得也算是十分清俊了,身着一件对襟窄袖水纹衫,来这里给两人抱拳行了个礼,温声道:“打扰两位了,我想问一下,北琮山的祠堂在哪里?”
北琮山的人自然不会不知道北琮山的祠堂,这人一看就是外来的,江吟没说话,盯着这人腰间的玉佩,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澄策沉吟了片刻,开口:“北琮山的祠堂似乎只有北琮山的弟子可以进。”
“嗯,我知道。”男子起身:“我祖上是北琮山的人,后在外拜师学艺,如今收到消息,特意来拜祭。”
“这样。”李澄策点点头:“北琮山的祠堂在主山后山,你可以去看看,那里应该有人守着。”
“感谢。”男子再次抱拳,刚想转身离开,被江吟叫住。
“你腰间那个玉佩。”江吟问道:“是你祖上的?”
“这个?”他伸手拿起玉佩,点头:“确实是家传的,姑娘是……”
江吟从储物戒里勾出一个玉佩,两个玉佩长得一模一样,被晨光照着,微微透着温润的光芒。
“一个……故人给的。”江吟盯着自已手里的玉佩,琥珀色的眸子浅浅淡淡。
她分明是在看玉佩,但是眸子里却带着一丝让人看不透微光,深沉又悠远。
但是这种状态几乎转瞬即逝,她很快调整过来,笑了一下,收起玉佩,开口:“公子若是有无事的时候,可以来找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