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你当然不会知道这个地方,不要小瞧樱井家的保密性啊源大局长。它建造在山腰,不与公路连接,因此物资运输全靠直升飞机。”
“看你说的,我都想见识见识了;所以,这么多年你们在本家的眼皮子底下都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儿?”
“有机会一定让您全部见识一下。至于现在,我不是在说嘛。”
说出背叛的事实,樱井七海似乎看开了。现在这枝高岭之花眉目带笑,俏脸含珠。
乌鸦突然觉得很操蛋。
这俩人一个是黑道执行局的执行局长,一个是黑道最强大势力其中一家的家主。现在这俩人站在这里,一个阴阳对方荼毒祖国未来花朵,一个阴阳对方这些年屁事没干尸位素餐。
要让乌鸦说的话,你们两个混球都不是什么好鸟,都应该在大家长面前切腹自尽啊!当务之急不应该是找到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然后把他碎尸万段好给家族一个交代嘛岂可修!
这些槽乌鸦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可这槽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啊,算了,这些话还是私下跟夜叉说说得了。
樱井七海则继续叙述。
债主要求我们建造一个赌场用以偿还樱井家的债务,一开始父亲是不同意的。直到对方答应赌场建造完毕后会将樱井明送回来,我父亲松口了。于是整个樱井家动用私下里所有能用的力量在婆娑沙附近秘密购买了一座山作为选址,整个工程历时两年零六个月,一座占地三层两万平方米的消金窟竣工了。
工程交付后,我的侄子樱井明回来了。我的父亲,还有大哥他们都很欣喜,认为家族的未来有希望了。不过他们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的。一个债主能有多少良心呢?回来的并不是那个血统稳定的幼年高阶混血种,而是…一个废物。
一个堕落成“鬼”的废物。
那孩子到家时已经不成人样了,青黑色的针孔遍布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但他们还是给他做了血统测评,切开愈合好的伤口,没有一点耽搁。当我父亲拿着两份不一样的血统评价时肺都要气炸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付出大代价换回的孙子竟然对家族毫无用处。这个耄耋之年的老头亲自把自已的孙子扭送到精神病院,也就是家族监狱。债主是他对付不了大人物,但樱井明可以,于是父亲就用他泄愤。
后来他回来了,这你们是知道的。我父亲的指示是绝对要樱井家的执法人处决掉樱井明,他绝不能容忍樱井家的丑事还有与债主合作的事情暴露出去。
“这个孩子怎么也没想到,他梦寐都想回到的家,把他送到了另一个地狱。”樱轻轻开口。
“你本可以阻止这一切的,不是吗?”源稚生突然质问她,声音轻轻的。
樱井七海突然神色狰狞起来,“阻止!阻止?你要我怎么阻止?你要不要猜猜这件事被本家翻出来谁会切腹谢罪?我能当上这个家主全都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个人来背锅!那个死老头才不舍得把自已的儿子推出去!他就用我,用我的侄子侄女!在他眼里我们从来不是最优选项!”
“你们这些人就只会在事后说一些堂皇的话,家族里的黑暗,是你们想象不到的…我一介女流之辈,哪能有权利呀…”樱井七海仿佛用尽所有力气似的,身子瘫软下去。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乌鸦轻轻把手放在胸口,感觉哪里有块儿东西堵着,上上不去下下不下来,堵的他难受。
他是一名黑道文书,他也讨债。无情的事情他也听过许多,可这样直观地感受这位光鲜亮丽地大人物身后的悲伤还是头一次。她也是一枚弃子吗?
这不由得他不难过。
“所以呢?我们要去哪里找你侄子,然后干掉他?”拎着刀的夜叉疑惑地挠挠头。
乌鸦瞪了夜叉一眼,这个一根筋的家伙是最不会看场合的。不,也不对,这个家伙脑袋里不是一根筋,而是里面缺了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