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怀红着眼圈走出自已家的西屋,对门七哥的东屋还是锁着门,七嫂已经走了一个月时间,现在六哥就很少回家住了。
七哥家的大侄子,正月就去东北干建筑要到年底才回来,七哥现在这个生产队的队长,就一直住在队部队址里不回家。
七哥陈玉来是村里唯一兽医,生产队上的几头大牲口都病了,这些日子,七哥陈玉来就在队部里日夜伺候着,过些日子就要秋收了,这时候大牲口可是农忙时的主劳力。
陈玉来从你家里拿出来一个大甲鱼,这是他昨晚上下网时抓到的,要不是发现的早,渔网都会被这个家伙毁掉,村里的一个老嫂子,已经找了甲鱼这东西很久了。
陈玉怀拎着盆子大小的甲鱼,步行去了北边三条街外的表嫂家,这个本村的邢家表嫂,是要用甲鱼做药引子,据说是要用这只甲鱼,给女儿治怪病才会用到。
陈玉怀到了表嫂家,他就直接把了甲鱼放在院子里,邢家表嫂半推半送收下甲鱼,陈玉怀的最后收了2元7角钱,这个九斤多的大甲鱼,在这个年代也就能卖这些钱。
虽然最后是半价卖给的邢家嫂子,这时候老百姓迷信,只要守着大河的村庄,村民都不敢吃这些灵物,只有在大病大灾病人,才会用甲鱼做药引子,也就这时候才会有人花钱买一些。
陈玉怀刚回到家,上一年级的大儿子领着上育红班的二儿子,已经回家来了,他把卖甲鱼的2元7角钱,也都给了妻子古月英。
古月英有些受宠若惊的说:“当家的!你要留些钱压身呀,你个大男人,身上没有钱出门在外不方便。”
陈玉怀用大手把钱塞进妻子手里,他去外边厨房主动做饭,今天要做些好吃的给老婆孩子吃。
陈玉怀突然感觉,自已前世真是一个大混蛋,好像一直没有照顾自已的家庭,更没有好自已的妻子儿女,自已重生回来,这辈子一定要补偿他们。
晚上陈家的饭桌上:“有玉米饼子,咸菜熬小鱼,嘎鱼炖豆腐,虾皮萝卜丝,陈玉怀还熬了一盆大米稀饭。”
三个大孩子一直夸赞不停,老爸做饭好吃,妻子古月英也说:“当家的做饭很香。”
陈玉怀一家子,其乐融融的人吃着晚餐。这时候陈玉怀感觉很满足。
晚上七点半多点,陈玉怀就出现河边草地上,他一边放牛一边割草,这个过程,一直到后半夜两点才结束。
生产队上的几十头牛,个个吃的肚子上边的坑都填平了,他轰赶着这群牛,到了河边喝水,最后赶到山边生产队址里的牲口棚里。
陈玉怀拿了几块大鱼网,装在自行车的两个白铁筐子里边,这两个筐子里边,有两个大的化肥口袋。
陈玉怀这次准备多弄点大鱼,赶早就送往市区饭店和飞机场食堂,最后剩下的大鱼,就在自由市场里卖一些高阶鱼。
陈玉怀给市委北关招待所,送了五年的平价大鱼,北关招待所那边的饭店,是市委的专用招待所。
那个招待所的经理,可是市委办的副主任兼任的。
那位刘主任给陈玉怀开具了,可以倒卖大鱼的批条的,陈玉怀有批条以后,他才能倒卖大鱼没人抓他。
甚至偶尔做几次欺行霸市的事情,自由市场那边也没人敢管他。
凌晨三点,半陈玉怀找到结拜大哥王延江,他们偷偷的划着巡逻的渔船,在水库里下网捕捉大鱼。
五点半时,陈玉怀捕了二百二十斤大鱼,陈玉怀把这些大鱼装在大化肥口袋里,随后把两口袋里的鱼,装在白铁筐子里灌上水,这样鱼就能大半天不会死。
陈玉怀一路不停留,骑车去了最近的南山飞机场的食堂,负重二百多斤还有五十里地的距离,陈玉怀七点多,才把鱼送到飞机内的食堂里。
飞机场牛司务长和厨师班长老韩热情接待了陈玉怀,最后食堂留下了六十斤大鱼,他和牛司务长结完账。
陈玉怀一刻不停留,骑车赶往三十里地的市区送货。
这些大鱼要活蹦乱跳才算活鱼,要是他给几家饭店送过去时,这些大鱼死了就不值钱了,只能低于批发价卖掉,死鱼的价格连进货价格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