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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杨柳依依,被浇了过多水的花有些萎靡,瑟瑟垂眸看了许久,蹲下身给它翻土,细碎的阳光洒在湿润的泥土上反溅出星星点点的碎芒。
身后男子低沉带笑的声音响起。
“赵姑娘与九公主说了什么,好像把人刺激坏了。”
少女专注的侧颜精致柔美,却总是带着几分莫名的锐利,太子在湖边伫立,脚边野花盛开。
瑟瑟并未起身,依旧专注地打理花卉,只是语气有些莫名。
“女子之间的闺房趣话,太子殿下也要打听吗?”
太子垂眸:“是孤失礼。”
瑟瑟终于起身,洁净的帕子擦拭手中的水润和泥点,不与他扯这些无聊的闲话。
大抵是少女真挚热烈的情绪实在少有,连她也不免因此失神几分。
“九公主何时会知道真相呢?”
天子不让说出口的真相,便无人敢提及半句,九公主远赴豊朝几月有余,竟也未曾察觉到半分。
太子轻笑,对她莫名的失神不以为意。
“当然是。。。越晚越好。”
如今还没有和西洲开战的必要,这天真无畏的小公主,自然是越晚知道真相越好。
免得她冲动之下做错什么事情了,影响到大局,那可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局面。
无论是他还是父皇,甚至是与他角逐的几个兄弟,都不会在此刻让这种事情发生。
瑟瑟便也明白了上位者的心思。
九公主在这皇宫里,看似如鱼得水备受宠爱,连皇上和太皇太后也对其喜爱有加,众星捧月,可实际上却被排斥在真相之外。
她母亲的家族死于亡国,她即将要嫁的是灭了她外祖一族的凶手,皇宫里她所谓的‘朋友’某种意义上都是她的仇人。
这一切她都没有资格知道。
果然。。。
天真是需要代价的。
身旁少女无端面色划过几分冷意,却又在光线的垂怜下晕染出惹人移不开视线的光彩,太子始终垂眸,被近在咫尺的美貌晃了一下。
随后很快回神。
语气莫名:“听说五弟今日又登门了,诚意十足。”
他本以为五弟对赵家小姐只是利用,可如今看他这执着和备受打击的模样,倒像是真的动了几分真情。
只是这真情,到底抵不过利益更动人心。
听出他的提点,瑟瑟收回思绪,语气冷了下来。
“不必太子提醒,瑟瑟不会对负心之人心软。”
太子终于满意。
赵敬禹意在将女儿许给他做侧室,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他始终觉得眼前的少女才是最适合做他太子妃的唯一人选,可惜来了一个西洲的嫡公主。。。
天真又愚蠢,毫无仪态与修养可言,若非处于两国邦交,她实在难当一国之母这至关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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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敌人手中抢来的助力,太子自然比之前要重视几分,再加上如今丹蚩的事务无人接手,皇帝已然有要下决断之意,太子也不再拖延,当即上奏。
“父皇,儿臣以为,辅国大将军治军才能出众,忠心耿耿,由他接手丹蚩一事再合适不过。”
将军府和翊王之间合而又分的瓜葛朝堂之上无人不知,太子此言一出,意味不一的视线纷纷扫向翊王和太子之间,不着痕迹却让人如芒在背。
皇帝端坐在最上方,视线扫过高相和翊王,前者脸色不变,事不关己,倒是后者,即便再怎么强装镇定,也不免显露出几分不忿。
到底还是年轻,被高于明牵着鼻子走,想反抗又没有切割的魄力,便只能这般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