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的九大红衣主教之一、只差一步就能够上教宗宝座的教会亲王,竟然说自己人微言轻?
这种话,听听也就罢了。
“所以亲王冕下的意思是,若您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就会修改教廷的教旨,放兽人和妖族一条生路?”罗薇看向阿尔弗烈德。
阿尔弗烈德点头:“是有此意。”
“那就奇怪了,”罗薇神情困惑,“前段时间我的朋友们遭到了无端的威胁,大赛奖励里还出现了两件猫毛斗篷,我还以为是亲王冕下您做的,原来不是吗?”
“那确实是我做的,但我也有我的苦衷,”阿尔弗烈德忧愁道,“他们行事太不小心了,我只是想提醒他们,兽人不隐藏好自己的身份,抽筋扒皮就是他们的下场。”
“唉,我也是为了他们好,但兽人和妖族憎恨教廷,就算我说我愿意给他们庇佑,他们也不见得会相信,只会认为那是我的阴谋。”
“难道不是吗?”罗薇反问。
“当然不是,孩子,你们都误会了我,”阿尔弗烈德满眼真诚,“如果我有伤害他们的心,何必屡屡试探?我那么做,只是想洗脱他们的嫌疑。”
“或许你又会问了,我为什么要用圣水试探他们?”
“但是孩子,你仔细回想一下,我提前让人在观赛教堂的治疗区里挂满了帷幔,还特意将希瑞亚安排在角落里,将你们与其他学院隔开,这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若是你的朋友喝下圣水有不同于人的反应,他们也不会被其他学院发现,而我会立刻将他们保护起来,并和他们开诚布公。”
“包括送给他们的那封威胁信也是,将他们推至人前不是我的目的,让他们在魔法大赛中脱颖而出,从而获得和我对话的机会才是。”
阿尔弗烈德感慨:“希瑞亚遍布教皇冕下的眼线,我唯有用这种方式,才能不引人怀疑地接近你们。”
老狐狸的话术果然高明,这一通解释下来,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换个人来说不定真的会被他迷惑。
还说什么,用圣水试探他们,是为了给他们洗脱嫌疑?
分明是想以希瑞亚藏匿兽人和妖族的把柄控制莫里森院长,好让希瑞亚魔法学院任他摆弄。
阴谋失败,他便换上了一副好人面孔,字字句句都是在为他们着想,恐怕这番话说下来,他自己都快信了。
“亲王冕下用心良苦,实在是令人感动。”
心中讽刺并不影响演技发挥,罗薇担忧道:“诚如冕下所说,冕下在教廷人微言轻,希瑞亚又遍布教皇的眼线,您何必为了区区几个非人类犯险呢?”
“俗世本就有他们的一席之地,教廷清剿非人类种族,违背了普世之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教廷步入歧途,越陷越深。”
阿尔弗烈德说完看着罗薇:“孩子,我们何不联手,改变这腐朽的教廷,拯救你那几位朋友的命运?”
“这是西原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插手恐怕不太合适,”罗薇婉拒道,“不过冕下的好意我一定会转告我的朋友,以免他们误会您的一番苦心。”
“外人插手不合适?”阿尔弗烈德笑意凉薄,“那你为什么又要插手哥路城的战事呢?”
罗薇眉头一皱:“亲王冕下何出此言?”
“你派流浪儿四处宣扬韦斯利家族将信仰改献日神的消息,妄图阻止瑟班利公国对哥路城的进攻,难道不是在插手西原的家务事?”
罗薇默了默,坦言:“哥路城的领主是我同学的父亲,她哭着求我救她的家人,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阿尔弗烈德声音低沉:“善良本没有错,可哥路城的战争没有你看起来那么简单,你救不了韦斯利家族。”
“孩子,你知道瑟班利公国为什么要进攻哥路城吗?”
罗薇回答:“知道,是为了争抢农奴。”
“不,”阿尔弗烈德摇头,“是因为韦斯利家族亵渎正义女神,招致神罚,日月尊神才派天使引导瑟班利公国发起了这场战争。”
“什么!”罗薇震惊道,“他们不是正义女神的信徒吗,为什么会亵渎忠诚信仰的神明,还招来了神罚?”
阿尔弗烈德叹着气道:“这就要问你的同学了,她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内情,还将你拉进了这场死局。”
“我不信,”罗薇沉声说,“我不信我的同学会害我,不是我不能接受现实,她真的没有那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