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薏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很是舒坦,待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中午。
她惦记着出宫的事情,只随意的垫了两口,便拉着在一旁等候的瞿浩澜离开,叫瞿浩澜哭笑不得。
二人坐在马车里,听着车轮子在地上碾过去的声音,不知为何,沈归薏竟有些紧张起来。
“我约了他在我的一处别院里等候,那里清静,没有什么人打扰。”
“这很好,多谢你了,浩澜。”
“皇姐若是真的把我当弟弟,就不必说这个谢字。”
见瞿浩澜如此,沈归薏也不再说话,只沉默着,跟着瞿浩澜去了他的别院。
二人才过去,便见院子里已然坐着两个人,不必说,那二人便是严淮湛和池云熠。
沈归薏与严淮湛对视一眼,又纷纷挪开眼睛,谁也不说话。
炎热的夏日,沈归薏几人就这样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装起了木头人。
只是总这样沉默着也并不是办法。
沈归薏轻轻的咳了咳,又推着瞿浩澜,口中只道:“来之前,我就与浩澜说过,严公子对于如何处理世家一事上,颇有见解,还请严公子为浩澜解惑。”
“正是,严公子不如说一说你的见解,也叫孤听一听。”
瞿浩澜之所以会这么说,也不过是因为沈归薏已经给他递了话,否则,他是决然看不上严淮湛的。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
严淮湛微微一笑,看在沈归薏的面子上,果然尽心尽力的将自己处理景国世家的方法说出来:
“这些世家贵族因着是世袭,所以许多贵族子弟尽管不学无术,也依旧能够承袭官位,他们没有生存的压力,生活足够安逸,自然也就开始找其他的乐子。”
他顿了顿,见瞿浩澜果然认真倾听,一时又道:“我从前便听薏儿说过,也亲眼见过,玫鸢国如今竟有这劳什子的地下演武场。
还有那不把奴隶当人的地方,叫他们跟猛兽挣命,这便是那些安逸惯了的世家贵族在额外找乐子,若是想要处理这些人,就要让他们产生危机感。”
“哦?”
瞿浩澜挑了挑眉,颇有些兴趣,他发现他有些小瞧了眼前的人,
原先不正眼看严淮湛,是因为瞿浩澜觉得严淮湛没有什么真本事,不过是靠一张嘴哄着沈归薏罢了。
如今听了严淮湛的话以后,瞿浩澜当即摆正了姿态,就连态度也恭敬许多:
“劳烦严公子细说,要如何才能叫他们产生危机感?
不瞒严公子,孤如今出宫的次数多,每每见了那些百姓挣扎求生,就颇觉得心痛。
那些百姓是玫鸢国的子民,他们不应该受这等折磨。”
听着瞿浩澜的话,严淮湛也满意的点点头,到底此人是个有仁义心肠的,便是他好好教导也使得。
为着这个,加上沈归薏与瞿浩澜向来亲近,严淮湛便很是认真的教导,不敢有一丝隐瞒。
二人说的时间颇久,就连茶水也喝了两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