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斩和孙大越对另外两个女孩的家庭进行了走访。宋蔷薇的妈妈是个环卫女工,包斩在街上找到了她,她正用竹夹子把地上的烟头捡起来,絮絮叨叨地抱怨自己命不好,生了个孽子,女儿不孝顺。
宋蔷薇的妈妈絮絮叨叨地说:“我家闺女不让我在这一片扫街,嫌丢人,我家穷,没能耐,她毕业后能干啥,好吃懒做,她还想当空姐,做梦!还想开个美发店,我可没钱,她毕业后也就是去工地上当个钢筋工,凭力气吃饭有啥丢人的。她不见了,我一点都不心疼,这下子我倒省心了,清净了。我得了乳腺癌,她盼着我早点死……”
包斩和孙大越走远了,宋蔷薇的妈妈依然在自言自语。
社会姐的爸妈开着个皮革制品店,店门玻璃上的红纸写着:清仓甩卖,低价处理。
包斩和孙大越走进店里,孙大越讨价还价花八十块钱买了一双皮鞋,说是过几天相亲的时候穿。
社会姐的妈妈说:“说实在的,你们是警察,还帮着我找孩子,不该收钱,不过我这也是小本生意,留个本吧,这鞋纯牛皮的。我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别人都说死了,要是死了,学校里是不是得赔钱?不赔钱我可和他们没完。”
孙大越说:“现在不方便透露,有消息会通知你们的,买鞋送一双鞋垫吧?”
包斩说:“颜宝蓝的哥哥去哪儿了?”
社会姐的哥哥在公安局留有案底,此人外号飞哥,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平时很少在家,一直在外躲避警察。
社会姐的妈妈包庇儿子,她板着脸扭向一边,那意思就是说不知道,别问她。
孙大越的相亲对象是县电视台女记者张蕾,跟拍采访期间,孙大越就暗恋上了这个漂亮的女记者,他不好意思当面表白,就托郝局长说合此事,两人约在肯德基见面聊天。
孙大越经常相亲,每次都失败了。他积累了一些经验,故意约在下午三点,因为这不是吃饭时间,只需点两杯可乐,即使相亲不成,也可以省下一些钱。
张蕾第一次相亲,觉得很新鲜,其实她根本看不上孙大越,但碍于郝局长的情面,不好拒绝。
两个人已经认识,不用多做自我介绍,只是坐在一起气氛有点尴尬。
孙大越说:“其实我想说,我是有点配不上你,你这么漂亮,又年轻,我也觉得自己希望不大,所以就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你觉得我怎么样?”
张蕾说:“啊,这个……我觉得,你也算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吧。你条件还是不错的,公安局上班,待遇不错,也有房有车。”
孙大越说:“说实话,车呢是局里的,房子有,和我妈一起住。”
张蕾说:“婚后还得和你妈住一起啊?”
孙大越说:“是啊,我妈半身不遂,需要人照顾……我想,我未来的媳妇儿只要对我妈好,就行了。”
张蕾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玩弄着手机,半天回了一句:“你倒是个孝子。”
孙大越说:“唉,我也知道自己为啥相亲不成,哪个女孩愿意嫁给我啊,一结婚就得给婆婆端屎端尿、洗衣做饭,跟小保姆似的,我也不能把我妈扔下不管啊,那个,咱俩能更进一步吗?”
张蕾冷冷地说:“这个我要考虑一下,我还有事,咱下回再说吧。”
大越虽节俭抠门,但他是个正直的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从来没有贪污过一分公款。
包斩说:“大越,你想不想挣两千块钱?”
孙大越说:“怎么挣啊,还有这好事?”
包斩说:“很简单,我找一根鱼线,让你吞下去,再拉出来。”
孙大越说:“就是让我当试验品啊。”
包斩说:“是的,郝局长说,可以给予两千元的补贴。”
孙大越说:“我同意,这活归我了,你可不许给别人。”
包斩说:“放心吧,除了你,估计也没人会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