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深来的时候面色沉沉,一身黑色骑马劲装令他更显沉闷冷漠,不近人情。
宋枝瑶一见,立刻开始开始故作慌张,伏下身来道:“见过王爷。”
这一副老鼠见了猫似的模样,让傅霆深多少有些疑惑,自己的模样有那么吓人?
他看着一桌子的花生壳,又瞧了瞧地上花生皮的碎屑,不耐皱眉。
“院子竟如此潦草,真无一点王府中人的模样。”
傅霆深本也没期盼她能说出什么话来,但一见她低眉顺目的模样,心里就有一股邪火横冲直撞,令他不由自主用大手扣住了她的下颚。
“你是死了夫君吗!日日哭丧着脸,给谁看!”
“本王问你,之前铺子是你打理,如今他们不光集体罢工,还指名要你重新掌印,这事,可是你怂恿的?”
他拇指的扳指拇指的扳指硌到她的骨头,让她忍不住微微吸气。
微嘟的红唇令傅霆深有瞬间失神。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他赶忙甩开了她,试图用烦心事来让自己清醒。
王府的铺子在京中也开了几十年的时间,忠于永安王府,勤勤恳恳,从未出现过什么集体罢工的事。
就是傅霆深病重起不来的时候,这些人都没生出过二心。
如今只是换个掌家,这些人就集体罢工,无论怎么想都觉着这里头有蹊跷。
“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薄唇说出来的话都如此的冷漠无情。
这让宋枝瑶似乎又回到了前世,自己因为这事差点被打死,傅霆深还冷着声说:“死也要将她抬到店里,解决罢工的事。”
她身上平白增添了冷意,低眉顺目道:“奴家连门都没出,更遑论去见店家,哪儿能怂恿的了他们。”
傅霆深来之前就找清风问过她的踪迹,跟她说的完全一致,对此没有质疑。
只是这事是张婉月拜托他前来,他不能辜负张婉月。
“没有怂恿他们会一夜之间集体罢工?你当本王是傻子?宋枝瑶,本王念在你照顾本王的份上不想与你争辩,但你做事也别太过分。”
“今日就将这事解决,若是解决不了,本王便要了你的命。”
傅霆深声音冷,宋枝瑶的心却比他的声音更冷。
她很清楚,傅霆深就是为了张婉月所托而来,可他明知道真相,还黑白不分,一口一个要了她的命,就为了逼着她去处理这件事。
多可笑啊。
前世的宋枝瑶听到这话,怕是已经心碎成片,捂着心口流泪了。
可这会儿,她却只是瞥了翠声一眼,一双剪水双瞳写满了失落,仿若心中有委屈不敢说,柔弱破碎,一见便令人觉着惋惜。
翠声见状立刻会意,扶着心口痛心疾首了起来。
她“噗通”一声跪下,腰杆笔直。
“王爷,奴婢人微言轻,本不欲开口,可自从那婉月姑娘进府,姑娘这事一桩接着一桩,有事没事的都往姑娘这推。”
“姑娘在京城名不见经传,远没有婉月姑娘那京城才女有能耐,如今那位更是住在侧妃才能住的西苑,而我们家姑娘为王府付出了那么多,却只能住在这破烂院子中。”
那情真意切的话,一句比一句上头。
宋枝瑶对她的作为心中极其满意。
让她帮忙还如此恶语相向,真是给他们惯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