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不亮,顾同就早早的起床漱洗穿衣。几经忙碌,包括凌乱的房间都被他整整齐齐的收拾一净。
心情大好之下,他也不顾黎明天气的寒冷,犹自掀开靠着后院的竹窗,来欣赏屋外的晨景。
临窗而立,放眼望去,只见朦朦胧胧的天空之下,是被秋风吹的簌簌作响的湖柳几株,霜打过的花花草草,败的只剩下一个大概的样子能够看得清楚,靠着东院墙的一方菜地里,早已经被芸娘翻耕一新,等待来年春天,再种上几样可口的小菜。西院墙下,圈养的几只老母鸡还沉睡在圈舍中,等待着东方晓白。
阵阵寒意,过窗而来,吹在沉浸在这一片田园景色中的顾同的脸颊之上,让他赶紧的收起欣赏美景的心情。
关了窗户,点起油灯,微靠在烧的暖气袭人的炕边椅子上,拿起一本朱熹做过注释的《大学》,便就着昏暗的灯光,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将一本书,从开篇一直通读到书的末尾,虽然不是逐字逐句的精打细琢,却也将其中的人物典故、文章大意、教化治理领略出了一二。
“还是线装本的古书好啊!”感叹着不同于历经元明清几代后的通行版本的《大学》,读完古本,顾同还是有很多不同的感受和收获的。
书本虽好,不过望着不断燃着黑烟的菜油灯,他还是为古代的生活用具,咂嘴不停。
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一番筋骨之后,东方天空,已经泛起了一片一片的鱼肚白,丝丝阳光已经从云缝之间,悄悄地露了出来,普照在大地之上,只让人心中温暖不少。
走出自己的屋子,顾同看着周遭一切,都是那么的舒心,这可是重生二十几日来他从不曾有过的一种心态。
正当他为这片晨光秋色准备一番抒情时候,肚子却极不和谐的“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原来是他昨日不曾吃晚饭,又喝酒到午夜,此时肚子里一阵饿意,自然是不好受的很。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起得那么早,总觉得今天缺少了什么,原来是缺了向来会准时叫他起床吃早饭的芸娘。
“难道她连夜回了柳家?”
带着些许的担心和疑问,顾同走到芸娘的西厢房屋外,趴在薄薄的一层纸糊起来的窗子前,俯身往里面一看,只看见芸娘一脸舒适的正睡得好,只是那睡觉姿势?望着厚厚的棉被也没有遮挡住的春光一片,顾同不禁一阵脸红。
“不过真是白的似羊脂玉一般哩!”
目光依依不舍得从西厢房里收回,顾同这厮,还不忘无耻的对里间曼妙人儿,评论上几句。
没了芸娘做早餐,顾同这几日来的习惯,让他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眼见得芸娘睡得正好,他总不能去打扰着让她起来做早饭吧?
摇了摇头,无奈之下,有好几年没有下过厨房的顾先生,只好今日亲自操刀上阵,一展厨艺。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却说西厢房里,睡得正踏实的芸娘,忽的被一阵菜香和小米粥的味道从梦乡里面给勾了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芸娘探头往窗外一看,只见屋外早已经是阳光明媚一片。
正当她打算穿衣起床漱洗,叫向来晚起的顾同起床的时候,突然听到东厢屋厨房里面一阵“叮叮哐哐”的切菜声音,又晃眼一看,厨房里面似乎有人影晃动。
“难不成是进了贼?”
情急之下,芸娘也顾不得穿好衣服,将袄裙往身上一批,鞋子拖拉着,就急急忙忙的厨房里面跑了过去。
进厨房门一看,芸娘不由得:“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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