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怎么会不了解的她自己的儿子?当秦瑞阳露出这样的表情,秦母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阳阳,怎么了?”
秦瑞阳抬头看她,张张嘴,“妈……这……”
“怎么了?哦……你说她啊?”秦母指指地上被抹布捂住嘴,跪倒在地的仲韵琪。秦瑞阳看着地上呜咽哭泣的仲韵琪,质疑便如同刺在心头的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们不能放开她,”秦母抓住秦瑞阳的小臂。秦瑞阳被手臂上传来的温度吓了一跳,他看向自己的母亲,身上的鸡皮疙瘩伴着战栗袭击他的感官。“至少现在不能!”秦母的语调不急不缓,好像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
“妈,这样……是犯法的!”秦瑞阳蹲下身子伸出手,正要去解仲韵琪的束缚。还没等碰到仲韵琪,便被秦母制止。
“在结束仲家的事之前,她不能离开这里。”秦母的语气很坚定,“你知道么?现在仲昆的股份全部都转给了仲韵成?你拿什么和他争?”她停顿一下,观察着儿子的微微变动的表情,“我这也是未雨绸缪嘛!”
“可是……”秦瑞阳虽然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然而,明显被别的话题吸引了注意力,已经不再纠结于给仲韵琪解绳子了。
“琪琪都嫁给你了,她也是没有什么怨言的?对吧,琪琪?”秦母用鞋尖踢踢地上歪倒的仲韵琪。而地上的仲韵琪用一种忧郁的眼神看着这对母子,其中隐隐能感觉到恨意。秦母看到了也不生气,安之若素的样子倒像是家常便饭一般,再平常不过,“你很清楚,她出去会不会添乱。”
仲韵琪拼了命的摇摇头,挣扎着,将脸贴在秦母的小腿上,像是在乞求。
“而且我也安排了佣人照顾她,张伯……”秦母往后撤了一步,躲开仲韵琪的脸,对着门外召唤两声,刚才还和秦瑞阳见过面的张管家淡定自若的走了进来。秦瑞阳当下心里就有了数。
“这几天啊,一直是张伯负责照顾琪琪的,好吃好穿,住在二楼,只不过昨天琪琪不乖,打破了窗子想要跳出去。我生气了,才把她关在酒窖里的,我们真没有做什么伤害她的事!”
秦瑞阳看看仲韵琪身上确实没什么伤,他皱起眉头,母亲说的也不是并无道理,但是怎么能把人囚禁起来?
“那仲夏呢?”秦母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你不想和她在一起了?你现在的力量能对抗沈墨?”
不提仲夏还好,秦母主动提起,秦瑞阳才想到,刚才仲韵琪说之前仲夏被绑架是自己的母亲所谓。“仲韵琪说的是真的么?”
“什么?”
“之前绑架仲夏的……是您的人?”
秦母的脸色变了变,晓得了自己没到之前,仲韵琪同儿子讲了什么。她低头将仲韵琪扶起来,让她靠在酒柜上坐好,“她是这么告诉你的?”
仲韵琪听到她这话,瞳孔瞬间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母。这是反客为主?还叫贼喊捉贼?她看到秦瑞阳并没有在低头看她,心里便凉了半截。
“我不想做过多的争辩,你可以自己想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秦母做无奈状,“但是琪琪是一定不能现在放的。她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在家里陪陪我,也是应该的。”
“妈……”
“不要说了,你可以去警察局告我,让他们把我抓走好了!”秦母这招以退为进,瞬间扳回了一城。
他记得出差之前,本来他和仲韵琪都应该在家里吃饭,到了饭点,母亲却说仲韵琪临时有事回不来了。再后来他便临时出差了。两人平时根本不怎么联系,又怎么知道她出了事?
可是……就算是秦瑞阳平日里再讨厌仲韵琪,也不能看着她在地窖里关着,而作为一个儿子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关进监狱。母亲一直都是理智和优雅的代名词,她既然选择了这种最极端的办法,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不能放走仲韵琪的事情。
“但……她不能在酒窖里这么关着!”秦瑞阳皱着眉头,思量了许久,才接受了这个现实。这个时间如果仲韵琪跑出去,别说拿不到仲家的执政权,就连秦家也会面临着危机。他不能冒这个险。
秦母见他松口,态度自然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当然了,楼上的环境可好了,还有花园,虽然空间小了一点,但是还是挺适合在城市里工作人的人好好享受一下融入大自然的生活。等我们确定拿下了仲氏,到时候还不不是你们小两口说了算?你说是吧,琪琪……?”秦母蹲下身子,摘下仲韵琪口中的抹布。察觉到她要说话,又迅速的将抹布塞回到她嘴里。
秦瑞阳看到这场面,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了盘算,“我要和她单独谈谈。”
“当然,你刚出差回来肯定和琪琪有好多话说呢!去楼上,去楼上说。”秦母欢天喜地的张罗着。秦瑞阳看着狼狈的仲韵琪,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仲韵琪一看这架势,秦瑞阳也不会放过她了!只好乖顺的同意回到楼上,从长计议,另做打算。
几人一起来到楼上。秦瑞阳扶着仲韵琪坐在客房的床上,心里复杂。他正想摘掉仲韵琪嘴上的抹布,突然回头看看门口站着的母亲和张管家,说道:“我们能单独谈谈么?”
“能倒是能,我就怕琪琪会怪我……”
秦瑞阳目光深深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劝她几句,你们先出去吧!”
秦母笑看着两人,点了点头。
等他人走后,秦瑞阳摘下仲韵琪嘴上的抹布,让她转过身,去解绑在她身后的绳索。
“秦瑞阳你这个混蛋。”仲韵琪也是从小宠大的小公主,怎么能遭受得了这份罪?
秦瑞阳不说话,只认真去解她手上的死结,死命的想要拽开。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真话,你明明知道这是犯法,你明明可以放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这种时候,仲韵琪也顾不得有没有人偷听,她心里的委屈无处发泄,已经快要把自己憋疯了。
秦瑞阳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去解仲韵琪手上的结。两人坐在床上,一个哭哭啼啼的吵闹着着,一个一言不发的待着。
等仲韵琪的气息终于正常了点,秦瑞阳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用一句话回答了仲韵琪所有的疑问,“即使我放了你,你以为你能走出这个院子?”
仲韵琪看着他,心如死灰。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