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秦瑞阳和仲韵琪回秦宅的日子,但是因为仲昆突然住院,即使仲韵琪顶着哭肿的双眼回到秦家,也没有人细问。
佣人接过仲韵琪的包,为她递上拖鞋,引着她进入屋中,“少夫人,少爷还没回来。您在二楼的偏厅稍微休息一下,6点准时开饭。”
“好的,谢谢。”她冷着脸低头看看手上的表,现在才四点,还要等两个小时……她也只能去偏厅等着。偏厅里的茶点早已经准备妥当了。等佣人出去了,她叹了口气,坐在飘窗上,看向窗外。
秦家的宅子没有仲家的大,旁边也没有什么增建的多层楼房。唯有秦母的花房独占了后院的一角,被重花簇拥着,显得别致许多。
像秦母这样端庄优雅的上流太太,平时摆弄花花草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秦母又是特别的,她喜欢绣球花,花园里种的全是绣球。现在还不是花开的季节,但是从远处看整个树冠郁郁森森,白色的花房就好像森林深处女巫的住所一样神秘。
她轻轻抿一口茶,无意间发现树丛中晃动着一处白色的人影。再仔细看过去才发现是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个,正是秦瑞阳的母亲宋氏。可是旁边的人明显是个男人,但明显不是秦瑞阳的父亲。
第一个最有可能的想法在她脑中闪过:我c,有奸情。仲韵琪快速的蹲低了身子,不让外面看到二楼屋里面有人影。
楼下的两个人走的挺快,动作有时被树荫遮住,但是也能看出其中并不是很陌生的关系。
仲韵琪的心脏砰砰直跳,自己已经从最初的兴奋慢慢冷静了下来,眼瞅着俩人进了后院的花房。
对于‘偷人’这方面她并不陌生,光她亲眼见到自己父亲仲盛和年轻女子出现在公众场合就不下十次。自己的母亲就是其中的受害者,要是说仲韵琪不反感这样的事,那真是丧良心。在这个圈子里,情爱显得是那么的廉价,又那么让人软弱。但是,这又和往家里招人那是两码事了。从两个人的举止来看,关系肯定是不一般。这么肆无忌惮,也真该为秦夫人点赞了!
仲韵琪咽咽口水,做出了大胆的假设:是不是,如果拿到了什么证据,她也就掌握了秦瑞阳的把柄,或许能够直接谈判也说不定?毕竟这件不光彩的事报出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秦家自顾不暇,还想掺和仲家的事?退一万步讲,若是秦瑞阳捂住了这事,那么她就可以提出相应的条件。怎么算,都不是赔本的买卖。
敲定主意,仲韵琪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脚上的拖鞋,也顾不得换鞋,迅速地跑下楼,从后面的走廊出去,小心的注意周围的动向,生怕惊动秦家的佣人。
青天白日的,要不是秦家的后院的树种得实在是密集,还真容易被人发现也说不准。
她穿拖鞋蹲在花房的窗下,踩在石板上都没有声音,正好掩饰了自己的动静。她屏住呼吸,便能听到屋里有人说话的声音。由于距离太远,却听不真切,仲韵琪只好蹲着走路,换了个离两人更进一步的窗下扎根。
“她说的协助调查也是真的?”仲韵琪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听着能分辨出就是秦夫人本人。
随后屋里传来了一名男子的声音。男子咳嗽两声,声音淡定的说道:“现在还没有找到我头上。”
“你不是说做得很干净么?”秦夫人的声音略显焦急。仲韵琪越听越觉得不对,这可不是抓奸在床的时候应该有的对话啊!
‘协助调查’,调查什么?‘做得干净’,屋里的人又是做了事情会被调查?仲韵琪凭借这自己女人的第六感,感觉到听到了一个可能比奸情更加劲爆的秘密。而她有预感,这个事极有可能直接和他们家有关系也说不定。她趴在墙角,认真的倾听,生怕漏掉什么细节。
“这是绑架挟持,难道我还能杀了那两个都记不住我长相的目击证人?”仲韵琪听到秦夫人如是说到。绑架?最近发生的绑架……难道是指仲夏被绑架的事?她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绑架仲夏的是秦夫人?这事秦瑞阳知道么?这秘密也太重磅了!这属于刑事犯罪,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了!虽然自己总是打骂欺负仲夏,实则是觉得她不配当自己的家人,却从未想过要取人性命。要知道,‘恨不得让一个人去死’和‘你给我去死’这两种想法有着本质性差别。但是却无法猜测出为什么秦夫人要绑架仲夏?如果说是为了帮助她登上副总的位置,打死她都不信。
“可是她应该知道是你了?”屋中传来女子焦急的询问声。
“别紧张,别紧张,”这男子的声音停顿一下,仲韵琪脑子瞬间闪过两人抱在一起安慰对方的画面,“仲夏恩梦璃她能掌握什么证据?有证据我还能在这好好的跟你说话么?”
“还不是都怪你不小心,让人跑了?”
“她跑了,警方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啊!”
“可是她说,已经警方开始组织指认的工作了……”
“相信我,瘸三的事情,我会处理,现在没有其他的事。”
仲韵琪听着,脑袋里筋都快转错位了。这信息量也太大了。自己要是爆出去,难道还能帮仲夏不成?除非……他们愿意出钱买这个消息,要不然自己才不会白白为仲夏那个贱人做嫁衣呢!
“那之前的呢,仲夏恩梦璃说拿到了十年前的证据要翻案,你们问了么,知道她手里是什么东西了么?”
“她就算有什么,也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出现,谋杀可不是小事,她说她拿着证据,就是证据了?都十年了,该有的证据也早就没有了。你别慌……”屋里男人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
而屋外,仲韵琪的脑袋好像炸开了锅。谋杀……仲韵琪傻愣愣的听着,吓出了一身冷汗,双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还好扶助了旁边的墙面才能稳住身体。
谋杀?十年前?我靠,不是仲夏父母那个案子吧?原来自己奶奶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真凶竟然真的就在他们的身边。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仲夏的父母?仲夏的父母又和秦夫人是什么关系?
仲韵琪的脑袋乱成了一股粥,还来不等她慌张,便感觉到有人在后面捂住了她的嘴,一股酒精的刺鼻味道窜到嘴里,只觉得眼前天地一暗,她便再也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