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危险的东西,放在要眼前才安全’?秦瑞阳做梦都没想到,母亲竟然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仲夏。
秦瑞阳嗤笑一声,脸上还带着没擦干的泪水,心如死灰。“我手里的股份已经够掌权仲氏的了,那我为什么还要和仲韵琪结婚?”他特别讨厌现在的自己,讨厌自己无法为自己的事情做主,讨厌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讨厌自己今年二十七了,竟然生起气来还像个爱哭就会找妈妈的孩子。
秦母叹了口气,也不知该如何同他讲,“你知道仲韵琪和他哥手里的股份加在一起有多少?”
“百分之十二……”
“错,是百分之十八。他们买了沈墨抛售的最后六个点。你现在以为你是一家独大,但是那他们如果现在和仲昆加在一起,你还有戏唱么?”秦母慢条斯理的打断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
秦瑞阳没有出声,但是下意识的就会去倾听母亲的想法。显然母亲对他的影响是远大于父亲的。
“东西没有最终握在自己手里,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仲韵琪虽然毛病诸多,但是好控制,够乖顺。至于仲夏……”秦母看到秦瑞阳竖起了耳朵,等着她往下说的样子认真又心急,她心里便越发不悦,“仲夏已经是沈墨的人了。你就别多想了!”
“可是……”秦瑞阳出声说话,却被母亲再一次的打断。
“有什么好可是的,人家都领证了,你不懂是什么意思?而且,”秦母微微叹了一口气,觉得花房里的鲜花都暗淡了几分。“比起触犯法律,你更不应该去招惹沈墨,懂么?”
秦瑞阳不想承认也不行,现在看来,沈墨可不光是比他多吃了几年盐这么简单。就连母亲都如此谨慎,自己就更不可能与沈墨实力相当了!
让秦瑞阳这么一闹,秦母本来轻松愉快的心情也是down到了极点。送走了儿子,却还是觉得不放心。虽然秦母是个精明的女人,但是她还是如全中国大多的母亲一样,从来看不到自己孩子的问题,只知道一味的维护。
她让秘书给仲夏打电话约吃饭的时间,仲夏并没有拒绝。两人约在秦家一处私密的会所。巧的是秦母的车刚停进停车场,仲夏的车就开了进来,而且后面还有一辆随行的车。五六个人浩浩荡荡的进来,光保镖就有俩。阵势如此之大,会所的工作人员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大腕莅临。
两个人……哦,不,两伙人正式在会所的大堂里碰了头。身子已经稍微恢复一些的仲夏脚踩七厘米高跟鞋,身高直达一米八之多。
要知道之前,仲夏和秦夫人非正式场合见面的时候,她都特别懂事的穿了平底鞋,这是出于尊重也是摆出了自己的态度。
当仲夏往前小步走了几步,穿着高跟鞋才一米七二的秦母便能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想不注意都难。
仲夏注意到秦母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里低低的笑了一下,安之若素。
“怎么带了这么多人?”秦母很快找回了自己的场子,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的雅间。
仲夏看了一眼秦夫人略带不痛快的笑脸,转脸吩咐随性的人都等在一楼的茶座。谁还没点眼力见儿?
“最近出了一点小状况,家人不怎么放心。您别介意。”秦母很满意仲夏的做法,昂首挺胸的进了包厢。
仲夏跟在后面,盯着秦夫人左肩膀上的蕾丝花边,眼神一点一点冷了下来,心里早有了自己的盘算。
来到包厢,两人对坐,服务员把一些茶点准备好,留个二人一个安静的交谈空间。
秦夫人放好包包,拿出一个长辈的样子,先是询问了一下仲夏近期的情况,“听说你结婚了,恭喜恭喜。”
“谢谢。”仲夏也拿出了自己基本的礼貌,其实心里知道秦母找自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秦瑞阳的事。如果猜的不错,昨天秦瑞阳回家一定是提出了不想娶仲韵琪的事。
可是秦母就是拐弯抹角,绝口不提自己想说的话,“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仲夏只好和她打起了哈哈,“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我们打算以后补办。”
“哦,沈总最近很忙么?”
仲夏没想到,秦母会直接问出这样的话,“他不忙,我说我自己,我挺忙。他成天可闲了,总是往警察局跑。”
“去警察局干嘛?”秦母故作惊讶。仲夏不信自己的案子已经人尽皆知,沸沸扬扬,上流圈里的万事通秦夫人能不知道?想到这里,便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我前几天不是被绑架了么?他想找出犯罪嫌疑人。”
“沈总真是爱你,竟然这种事还亲力亲为。”秦母一脸伪善,好像很是羡慕仲夏和沈墨的感情,“好好过日子吧,沈总是个好男人。”
她这样说,仲夏又怎么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只是她这样的说法,听出来含义的人还不能回答,当真憋得人难受的要死。“我都跟他说过好多回了,不要找了,这些绑匪竟然能做到这么绝,那这门手艺也不是干了一天两天的了,”仲夏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您说是吧?”
自打在仲韵琪的升职宴上看到了辕门实业的高副总,仲夏的心里总有那么点异样的感觉。仲夏虽然也知道茶杯上没有指纹不能代表任何事情,但是她心里就是觉得高副总有点问题,还有他那时不时咳嗽的习惯和那又白又修长的手指,让人心生忐忑,不得不瞎想。
然而,如果高副总就是绑匪呢?辕门实业确实是秦夫人娘家的产业无疑。仲夏不由的抬起头,看着对面这个一辈子都活在优雅中的女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而听到仲夏刚才反问句的秦母微微愣了一下,很快泰然处之,“他们很厉害么?”仿佛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话题。
“谁说不是呢?”仲夏观察着她脸部细微的变化,想看出些许的端倪,“搜完了整个屋子,竟然只有一个人的指纹,就是抓到的那人,”她煞有其事的说,“现在警察已经在安排这个人指认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