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个小时,胡杨便领着一溜烟的人,进了沈墨和仲夏所在的套房。这一个小时之间,沈墨自如的刷手机,看股票,一点没有耽误工作的意思。他长腿交叠在一起,一晃一晃的,看在仲夏眼里,恨不得当下就扑上去把他掐死。
昨晚吃饭的饭店不小,三楼的服务生足有二十人。而仲夏又喝多了,根本记不起那下药的服务生的长相了。她只依稀能辨认出那是个男的,这就排除了12个女服务生。
胡杨办事很周密,他手中自然有一份昨晚饭店的监控录像。除了廖春生真的被仲夏快要勒死的证据暂且不谈,最后进过仲夏她们包厢的总共就三个男服务生。可这三个人都一口否决。
备品间里是没有监控录像的,所以就算仲夏看到什么都是死无罪证的。双方僵持不下。仲夏昨晚很反常,嘴里面念叨的都是生死什么的。而一想到昨天有人要对仲夏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后怕。要不是仲夏遇到了廖春生,自己到场解了围……可能就真的有个或几个畜生与仲夏干柴烈火一晚……他不敢多想另外一种结局,因为光是想象都足以让他抓狂。就算仲夏不在这纠缠事实的真相,他也得把这个下药的人揪出来乱棍打死。
“那个……”突然有个年纪不大的服务生举起右手,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可能知道这位小姐说的是什么……”一刹那间,屋子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那个水……好像是我倒的……”真凶……真凶竟真的浮出了水面。
仲夏激动的跳过茶几,一把抓住这年轻人的衣领,“是谁指使你的,你们究竟想干嘛?”
沈墨也紧盯着这年轻人不放。嫌疑人被仲夏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三步,双腿一软,往后一靠,后面的液晶电视被撞倒在地,发出了声巨响。
“说……”
“水……您松一点,我喘不过来气了,”仲夏马上松开了钳制他的手,让他能喘口气,“水确实是我倒得,但是里面不是药。”
“你说什么?”仲夏惊讶的提高了音调,不怎么相信他嘴里说出的话。
“如果您说您看到的是白色的粉末……那肯定不是药了。”
沈墨站起来,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年轻人问,“那是什么?”
“冰糖。”
“什么?”仲夏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荒唐的要命。
“冰糖,”小伙子重复一遍,“冰糖放在热水里可以解酒,饭店为了方便一些醉酒的客人在饭局的后半程会提供冰糖水。”
某位醉酒的客人还是不相信,“你们家冰糖是粉末状的?”
“正常的冰糖块太大了,不方便稀释,所以我们一般都碾碎了倒在水中溶解。”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让你不得不信啊!
仲夏斜了一眼旁边的沈墨,“是不是别人给你封口费?你不敢说?”
年轻人看看沈墨,又看看其他人,“我没见过这位先生……”仲夏傻愣愣的看着年轻人的衣领,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真相中走出来。
“行了,你们出去吧!”饭店的服务人员接连着出去了,胡杨看看仲夏和沈墨欲言又止。
“怎么了?”沈墨问。
“Boss,廖总今天……请假住院了。”猛然听旁人提到廖春生的大名,仲夏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为什么身边的空气冷了些许,是不是有什么危险正在向她靠近?她环顾四周,找寻安全出口的方向。
“我知道了。”
“那……”胡杨清了清嗓子,“我就……”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处理一点事情,顺便帮廖春生看看能不能和加害他的一方私了。”仲夏听到这话,缩了缩肩膀,打消了偷跑的想法,乖乖的坐回沙发上,一动不动。
“是。”胡杨看着仲夏胆小的样子,差点没笑出来。
等他走后,胡杨将手机往茶几上一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仲夏,“听清楚了?”
仲夏没动。
“听清楚了没有?”
沈墨突然大声说话,吓了仲夏一跳,“干嘛?”她也大声回了一句。
“我问你听清楚了没有?不是我要迷3奸你,而是你要强d奸我这个事实?”
仲夏先是点点头,想表示自己听清楚了,可有连忙摇摇头,她……也没想强e奸他啊!“我没有。”她声音小的蚊子都听不到。
沈墨坐在茶几上,把仲夏的双腿夹在自己的双腿之间。谈判他是认真的。“你觉得我是会干这种事的人?”他已经好久没有仔细看过仲夏了。她整个人都瘦了一整圈,单薄的就像是风一吹就能飘走一般。因为宿醉,脸惨白的吓人,要不是刚才激动的喊了两声,脸上可是连一点血色都没有。
这段时间,他想了好多好多,从仲夏到仲家,从WZ到仲氏,从秦瑞阳甚至到沈辉生。他强装镇定,才能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少去想她。可当廖春生打的电话里传出她痛苦的哭声时,他本想不管不问,但是……他没做到。
此刻她正坐在自己的面前,时间却恍惚过了一生那么久。他在心里默默问自己:我该拿你怎么办?
而沈墨这一问,却登时让仲夏找回了自己的冷静。冷静下来的她把这段时间KM的打压,还是有崔总的全套全算在了沈墨的头上。沈墨看着她的眼神逐渐从羞愧变得冷静。
“你不会干这种事么,沈总?他说是冰糖,我就信么?恕我直言,这种一面之词,你还是少信为妙。”仲夏刚才看着年轻服务员的眼睛,知道八九不离十,人家说的可能就是真相,但是她和沈墨的帐又岂止是这一桩?
她发现二人的姿势相当暧昧,便起身想离他远一点。刚要站起来却被沈墨扯住。
“你放开我,就算我强9奸你又怎么样?有能耐你就去找警察抓我。”仲夏算准了沈墨丢不起这个人,便一改理智的形象,变得胡搅蛮缠起来。“你不是恨我,烦我,讨厌我么?你不是不让我再出现在你面前么?你这是干嘛?犯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