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和仲夏如同全世界的万千情侣一般,激烈的分手,说过再狠不过的话。可是现在呢?两个人的偏偏就这么相遇了。还在一个本来完全不可能相遇的地方?至少沈墨是这样认为的。
他知道仲夏与WZ有关系,却万没想到她能进他的非洲项目。地产项目是个什么分量?非洲的稀有金属是个什么分量?
原本应该残喘的WZ还有其他活路?沈墨看看胡杨,胡杨无奈的转开目光。这个助理跟着自己有几年了,为人机灵,反应能力非常好,他并不质疑他的工作能力。那么解释便只有一个,WZ的所有行动,都是有针对性的进行的。投其所好,小心提防。
看样子……WZ的实力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脆弱。如果他没有猜错,现在WZ的地产公司已经是个空壳,不就便会宣告破产……债务问题将会再次回到法院进行重判……
而在这之中,最为重要的是沈墨并不知道,仲夏和这些人在自己的身边埋了多少雷?而他们后面的人又究竟是谁,和自己又有什么仇什么恨?面对这些问题,他毫无头绪,才是KM最危险的状态。今天是他的枕边人、一个地产项目、金属项目,明天他们又将长矛对准哪里?仲夏说他们不是对着KM来的,沈墨都不信!
这两仗……不管明挣,还是暗斗,沈墨不得不承认,他确不如人。自我的反省之后,沈墨不再纠结,唯有尽快找到解决的突破口,才是关键的症结。
此刻,会议室的窗帘拉紧,有人在不停的讲解PPT上的内容。可屋内的重点已经不在PPT之上了。KM的人的注意力全在沈墨阴晴不定的脸上。迎着PPT的光芒,好似魔鬼一般让人战栗。
反倒是仲夏一方开会更加专注一些。金发碧眼的男子时不时的还靠近仲夏,在她耳边耳语,像是在讨论着什么。仲夏的微笑为他解释。那该死的微笑看在沈墨的眼里甚是扎眼。
演示案例的人讲完,轮到合作方发言。仲夏那温润如玉的声音传出来,仿佛是春风袭来,让人舒服异常。“非洲的项目已经进行到了非常成熟的阶段,相信在沈总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取得更好的成绩。今天要修改的几项条款,我们回去会做进一步的探究,希望能达到双赢的结果。”可沈墨没有说话,听到她的声音,只觉得撕心裂肺的难受。
“当然了,”胡杨抢过话头,生怕沈墨当场就翻脸。非洲的项目急需融资,想必沈墨这口恶气咽不下吐不出,正憋得难受。“我们绝对能实现双赢……”
合同条款商议的时候,仲夏还调侃着说:“希望我们合作顺利。”
还好今天只是商议,不然胡杨真怕Boss会当场发难。他全过程都黑着脸,一句话不说。胡杨小心的陪着,前几天刚把Boss的办公室装修好,今天可别又砸了。
非洲那边马上就要开工了,上次去巡视的情况很是糟糕,已经没有别的时间再找一个合伙人了。所以,沈墨这约是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对于一个自由的人没有选择权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会议开得还算祥和,然而刚一结束,仲夏率先站起来,对着沈墨伸出了右手。沈墨目不斜视,完全把仲夏当成了空气,举步走出会议室。这让手还悬在空中的仲夏尴尬极了。
她想起了那个夜里,他对着她摔碎了一个玻璃杯;他强行拽着她,将她赶出了家门;他让她在冰冷的夜里无助的求他……她越想越觉得心酸难耐。怎么了?来的时候不是想好了要怎么办呢?仲夏,你这个怂货。她在心里咒骂自己一句。
还好下一个经过的人一把握住了仲夏的手。胡杨的手上下两下,算是缓解了她的尴尬。仲夏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仲小姐,您别见怪……”胡杨胡诌一个理由糊弄过去,笑着送三位合作方代表往电梯去。
仲夏落在几人的后面,说:“阿杨……我就想私下见他一面……能行么?”她觉得这是她最后的争取,若是沈墨能原谅她,能和好如初呢?仲夏天真的想。
然而,胡杨一听这话,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小夏老师,您就别开玩笑了!前天,Boss刚把办公室砸个稀巴烂,今天刚装好,谁敢触这霉头啊……”他露出为难的表情,表达了自己不能帮助的歉意。
面对沈墨一副完全不想再见自己的样子,仲夏心里难受,但也无法,只好随着大部队回去。原来她的爱情真的可能要无疾而终了。
而胡杨这个乌鸦嘴完全命中楼上的场面。总裁办公室即将迎来第三次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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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氏香烟产业起家,由于近几年大多一线城市开始禁烟,五年前仲昆正式分散资本,转投家具产业。近几年,被仲韵成接手后的实体家具业,开始往快捷家具类型过渡,产值慢慢上升,开始有赶超香烟产业的势头。
所以,当AnnJoker的品牌横空出世的时候,最先注意到的仲家人便是仲韵成。这个品牌刚三四个月前出现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个小众的品牌,慢慢在养受众群体。可没想到的是WZ的附属品牌比想象中的来势更猛,一口便吞下了三分之一的市场保有量。这显然是一场有预谋、有充分准备的战役。蛋糕就这么大,你吃了,我就得饿着。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是宣战啊!
两日,关于AnnJoker的所有产品信息和企业构架就递到了仲韵成的手中。当他翻看到产品执行总裁的时候,看着照片上的人,他真真吓了一跳。足用了三分钟才接受了这个现实。而执行副总上面不正是和KM打官司的妮娜小姐?之前二人在宴会上还碰过面,后来妮娜、仲韵琪与KM三方合作,仲氏还差点被踢出了局。难道这个拍地的事和仲夏也有关系?琪琪知道么?
他拿起电话翻找电话簿,发现在进根本就没有仲夏的电话。觉得自己实在是失策。他突然想起,最近一次见仲夏的场景,是在仲家的家宴上。再之前是沈墨住院的时候,当时她是陪护?KM?不会吧!若真是KM想慢慢的渗透仲氏,自己动手不就完了?怎么从仲夏入手,这也太过迂回了?
照这种态势走下去,他心里预想出了几十种结局,竟没有一个是HappyEnding。
他撂下本来要打出去的电话,还是决定亲自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