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总是沈墨的棋。沈墨只用了一个人,用了同一计,即帮了仲家,又踩了仲夏。仲夏恨得牙直痒痒,睡觉喝水都在想着如何能扳回一局。
就在她辗转难眠的时候,另一边仲昆的动作倒是很快,仿佛生怕沈墨反悔一般。锂矿的签约只用了三天就直接可以签初步的合同了,双方正在拟定补充的条款。当然了,仲韵琪也知道自己手下负责的地产项目极有可能会全部卖给沈墨,这在公司里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仲韵琪找过爷爷,但是仲昆根本不愿同她多解释半句。对于她,这是第一个自己一直跟进的项目,全部的汗水和自我价值都在这里,但是在仲昆眼里这些不过是一堆数字而已。这让她心中有些别扭,但又不得不接受。
为什么?难道……爷爷要扶植仲夏恩梦璃?仲韵琪不敢多想,但是又由不得她不多想。这几天估计唯一能让仲韵琪高兴的事,便是沈墨和仲夏彻底变成了对头。
仲韵琪在公司看着监视器,等着沈墨在仲氏签完锂矿的约,她早已在等在沈墨的座驾旁了。
胡杨和另一个助理伴在沈墨左右。一前一后从电梯里出来。几人正欲上车,一道倩影就拦住了沈墨的去路。“沈总,我今天没开车,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送我一程呢?”
沈墨看看仲韵琪,又看看露出猥琐笑容的胡杨。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只听仲韵琪补充说:“有些话想跟你说,单独。”她转过头来,单独二字就是看着这边两个电灯泡说的。
胡杨反应很快,拉着旁边的助理鞠了一躬,把车钥匙塞在沈墨的手里,“老板,我打车回公司了。”然后两人风卷残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墨不愿多看仲韵琪一眼。他现在一看到她,还能想到仲韵琪在饭店里打仲夏的事。想起这是事来,他就憋气,脸上自然没什么好颜色。他看着仲韵琪一脸的胭脂水粉,没有一丝要打开自己车门的意思。“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毕竟两家现在也算是合作关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一些的。
“我今天回我自己的公寓,能送我送我一程么。”就差明说我自己一个人在公寓了。仲韵琪头微微一侧,几缕头发,垂在肩上,更添几分妩媚。
沈墨盯着她的脸,面无表情,步子却没有挪动一寸,显然是一副不好商量的架势。
“要不我们去车上说?”仲韵琪看出了他的不妥协,佯装四处看看摄像头的位置,手掩在嘴边,俏皮的看着他,“我觉这是还是挺秘密的。”
沈墨盯着他,全没把她当成一个女人再看。他抬手看看手表,“你只有五分钟。”
五分钟就五分钟!她就不信沈墨真是柳下惠。她挺直了腰板,约过沈墨走到他车的副驾驶门前。她知道有可能沈墨正在看,所以尽可能的展现出自己最美的姿态。
她微微转过身,示意沈墨打开车门。沈墨看看她,走近两步,低头去看手上的手表,淡淡的说:“三分二十五秒。”这会两个人才真正走进了车库里摄像头的死角。
“沈总,其实我可能比仲夏恩梦璃更适合你……”仲韵琪把身子往前倾了倾。美好的酥胸在沈墨的眼前展现着迷人的曲线。
沈墨喜欢开门见山的人,但是不喜欢直入主题的女人,这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只知道用下体思考的禽兽。他轻轻一推仲韵琪的肩膀,一只胳膊撑在他与车之间,“你对自己很有自信?”
仲韵琪还以为自己的大胆妩媚成功的吸引了沈墨的注意,“沈总不喜欢自信的女人?”
“女人知道深浅才是件好事。”沈墨这话说得很含糊,可是脑袋里丘比胡乱射箭的仲韵琪却完全听不出这话的危险。
“我不光知道深浅,还知道轻重呢……”仲韵琪的手贴在了沈墨的胸口,动作没什么特别的挑逗,却充满着暗示。
沈墨再次开口,声音里却有着难掩的讥讽,“你的未婚妻也出来卖,你知道么?”仲韵琪一听这话,猛然回头,便看到只隔着一辆车的秦瑞阳。沈墨钳制住仲韵琪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子,面对着秦瑞阳。仲韵琪满脸泛红,不知是尴尬还是激动。但在秦瑞阳眼里那画面就像是两人在对面做-爱,而他却眼睁睁的看着。作为仲韵琪的未婚夫,秦瑞阳却异常的冷静,他没说什么,打开自己的车锁,准备上车。沈墨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停下了动作。
“娜塔莎是我不用的,不要的,你捡去了,我不说什么。但是你我的关系好像没有好到什么破烂货对塞给对方的地步吧?我可是挑的很。”沈墨眼睛斜视着仲韵琪,这极其刺耳的话却是说给五步之外的秦瑞阳听得。仲韵琪尴尬极了,她大力的想挣开沈墨的束缚,奈何毫无作用。
沈墨撇着嘴角,讥讽的笑,站直了身子,放开仲韵琪。往自己车的驾驶席走去。走出没两步,回过头来,不咸不淡的对仲韵琪说:“实话,虽然我和仲夏分手了,但……你和仲夏,”他眼光从上到下将仲韵琪扫描了一个遍,“……可是差的不是一点点。”语罢,甩上车门,开着车走了。只留下来不及反驳的秦瑞阳,和丢人现眼的仲韵琪。
沈墨临走时说的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作为女人,别人可以说我不漂亮,但是不能说我不如人。看着沈墨绝尘而去的车尾,仲韵琪的心炸了。
仲夏有什么好?她从小样样比她强,用的样样比她好,凭什么沈墨喜欢她,就连自己的未婚夫也喜欢她?仲韵琪看看自己眼前的这个自己曾经暗恋过的男人。不管沈墨怎么样,但是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面对沈墨羞辱她的这件事,秦瑞阳都没有想过停下来帮她。若不是沈墨行动的快,可能先开走车的反倒是秦瑞阳这厮。
秦瑞阳看着她,眼中丝毫没有疼惜怜悯之感。同他看仲夏的眼神完完全全的不同,那眼眶中的爱恋消失不见,留给她的只有冷漠的疏离。在他的眼光之下,仲韵琪仿佛是扒光了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助、绝望……和道不尽的愤慨。凭什么,凭什么她喜欢的和曾经喜欢的都变成了仲夏这个贱-货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