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过道上时不时有人路过,不太方便说话,陆凛安看着她打开的门缝,“不能进去说?”
夏楚楚摇头:“不能。”
陆凛安不怒反笑,笑问:“真不能?”
唐硕还在人家手里,夏楚楚不情愿的退开,“……请进。”
她正找衣服准备去洗澡,床上放着不少东西,看起来挺乱的。她切成好几瓣的奶粉罐就躺在窗边的垃圾桶里,不知道的以为她拿奶粉罐泄愤呢!
关上门,夏楚楚找过来一把凳子放到旁边,招呼陆凛安,“坐吧。”
说完自己去收拾床上的东西。
夏黑跟陆凛安在一块习惯了,陆凛安一进门它就在他腿边坐下,大概在他眼里这俩人都是它的主人。
在凳子上坐下,陆凛安看着她收拾东西,良久后开口说道:“楚楚,…对不起。”
当时只觉得都是为她好,不见她,好让她逐渐认清感情的区别,把心收回来安心学习,却忽略了她突然再次被人抛下,该是多么痛苦。
她不愿意见他,不想见他都情有可原,是他应得的。
原来是道歉么?把手里的裙子叠好放好,夏楚楚在床边坐下,朝着陆凛安释然笑笑,“你对我很好,我后来也想过很多,但是发现找不到你的错处,不知道该怎么怨你。我们本来就是你一直帮我,是我不知足。
感情又不是公平的,你喜欢对方,对方就得喜欢你。哪有对方不喜欢你,还要跟你道歉的道理?”
喜欢一个人是自己决定的,做决定时没有询问对方,喜欢之后也该要做好对方不喜欢你的准备。
若是能两情相悦最好,就像唐欢跟孟择言,她喜欢他时,他也恰好喜欢她。
若是不能两情相悦,就该坦然接受,莫要纠缠。
她笑的释然,陆凛安却心如刀割,到底想多少次才能看得这么透彻?
“…没有不喜欢你。”
他们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坐着好好说过话了,此刻她的眼中对他没有半分怨怼,是否心里也没有半分喜欢了?
“是我太…蠢。”是的,陆凛安把自己之前的行为称作蠢,“我怕你分不清喜欢与其他感情的分别,却没想过自己是否分得清。我总觉得把你当小辈照顾,直到你上大学,才察觉到不对。”
陆凛安淡淡说着话,夏楚楚静静听着。
什么感觉?似乎是有些感觉,心跳有长达两秒的加速,接着趋于平静。
高兴吗?不知道。难过,好像也不多。大概有不少心酸,为当时破釜沉舟表白的自己。
夏楚楚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像跷跷板一样,他们总也凑不到平衡。
她看着他笑着说:“你来得好晚,陆凛安。”
过去一年半的时间,没有人总在原地踏步,即使走得慢,总也能走出去。
刚才听说他要调走,一时之间脑子有些乱,静一静就好。
温柔看着她的笑颜,陆凛安跟着勾勾唇角:“是很晚,晚到楚楚已经不愿意喜欢我了。”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愿意喜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人扔下太多次,她谁都不信了。
他真是够蠢的,蠢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