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拼命摇头:“穆哥,我不走,我就跟着你了。我相信跟着你,我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穆云峥话虽是在回狗子,但目光仍旧看着谢南书,并且充满了温柔:“行,可你跟着我,得认字。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认十个字,我三天一复考,错一个字扎半个时辰的马步。”
狗子一听穆云峥要教自己认字,双眼都亮了起来:“穆哥,我喊你师父吧,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说完,他不等穆云峥回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师父在上,受徒儿狗子一拜。”
穆云峥刚回过头来看,就见狗子额头“嘭嘭嘭”地磕在地上,每一个头都磕得十分响亮。
穆云峥表情一滞:“你这是干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收你作徒弟了?我不收徒弟,你起来吧。”
狗子却满不在乎,在他心里,磕了头拜了师,那穆云峥就是他的师父了,一辈子都是。
穆云峥起身去木盆旁洗湿了手巾,重新坐到床边给谢南书擦脸擦脖子擦手,动作细致又爱惜。
狗子很有眼力见地端着水盆站到穆云峥旁边候着。
穆云峥转过身就看到了狗子。
他轻轻一笑:“你小子倒是机灵。”
他将手巾重新在盆中洗干净,再次给谢南书擦了擦脸:“你一直叫狗子不好听,改个名字吧。”
狗子狂点头:“我也觉得这名字不好听,师父赐我个名字吧。”
穆云峥又笑了笑,擦洗的动作不停:“别乱叫师父,我可没认你这个徒弟。不过名字不能乱起,你还记得你的生辰八字吗?”
狗子摇头:“不记得了,我是村里人捡来的,捡的时候还是个婴儿,没人知道我的生辰。”
十年前战乱之时,像狗子这样的遗孤随处可见。
那个时候,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敌军所过之处,尸横遍野,饿殍随处可见。
狗子能够活下来,已然是命大。
穆云峥想了想:“那你以后就叫意安吧,我希望你能恣意平安地活着。”
狗子高兴极了,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后面去了:“好的师父,打今儿起,我就叫意安。”
傍晚时分,意安去医馆取汤药之时,钱庄掌柜就找到了客栈,向穆云峥汇报麒麟军动向。
根据钱庄暗卫回信,麒麟军到了桐州后,并未遭遇武陵国与天狼国任何一支敌军,反而是销声匿迹了。
钱庄处的暗卫还回了个消息,说蒋青往周围多处暗卫据点发了通告,要求所有暗卫出动,全力寻找穆云峥,而此处钱庄在接到穆云峥命令之时,第一时间就向蒋青回了消息。
蒋青现今正往此处赶来,与穆云峥会合。
穆云峥一听,打消了明日就启程的计划,决定在此先等蒋青到来。
谢南书于后半夜嗯了一声,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他刚一出声,穆云峥就醒了,麻利地坐起身,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谢南书。
谢南书眼睛花了花,视线才对焦,借着月光,看清了眼前人。
穆云峥很是激动,连忙俯下身子,凑到谢南书面前:“南书,你可算醒了,你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南书轻轻摇了摇头,可一摇头,就觉得头晕得厉害,连忙不敢再摇了。
“王爷,南书无事,劳王爷记挂了。”
谢南书话一出口,穆云峥就愣了愣。
“王爷,这是哪里?我们不是跳下山崖了吗?”谢南书舔了舔嘴唇,“我们这是得救了吗?”
穆云峥转身下床点燃了烛台,倒了杯水回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