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像他之前蒙学中所写的只要求工整的大字,这种美感让魏平安有些沉溺其中。
“夫子……”
魏平安心底顿时泛起涟漪,欲言又止,只留一双眼睛格外闪亮地望着周复,难以掩饰其中的激动。
“九尺之台,起于垒土。我只不过是给你一本字帖,搭起一个框架,今后具体要如何去做,还得靠你自己。”周复说道。
其中也是在暗劝魏平安要继续努力,坚持下去。
不过他显然多虑了。
魏平安确实努力,日以继夜,夜以继日,他现在都快自学到《千字文》里去了。
“是!夫子。”魏平安兴奋地回道。
内心则想着等过一会回家就看看能不能临摹下去,如此佳作,他只恨不是他自己写出来的。
作为一位文科生,谁不想有一手令人夸赞的好字。
可前世的他没有时间,上学时,身为一个孤儿的他没有资本去学,只能泡在书山题海之中,力求考试中能多得一分为自己将来谋出路;工作后,他一心想着还房贷,好早日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早把此事忘却。
现在魏平安则是对此抱有极大的兴趣,习得一手好字,不仅是为自己后面参加科举打基础,也能满足自己前世的一点小愿望。
至于休假,什么休假?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要休假!
于是拜谢过周夫子后,魏平安将他课堂上默写的课业纸都拿起卷好,装入书袋,兴致高昂地准备回家。
不承想才到清静堂附近,就碰到了一位熟人。
“呦,难不成又是咱俩被留堂了,这可好,以后在我爹面前我就能说不止我一个被留堂的,对了,都一个多月我还不知道姓甚名谁,我是罗应山,你叫什么名字?”
出声的是魏平安入学第一日看到的那个胖子,约莫十二三岁,身着绫罗绸缎,此时倚靠在清净堂前的柱子旁,拿起烤鸡一口撕下一大块肉,含糊不清地问道。
罗应山对面前这个小童印象深刻,在学堂这么多年来,他终于遇到一个和他一样经常被留堂的难兄难弟。
顿时腰也不酸了,脚也不痛了。
胆子也变大起来了。
回家当场!他就在他爹面前说:
谁说整个桐乡县都没见过我这样被留堂的,这个月学堂里就有一个和我一样经常被留堂的,我没说谎,爹你要不信就来学堂看。
嘿嘿,他今日可算把他爹劝过来了,他爹看到有和他有一样经常被留堂的学子,应该就不会再骂他吧。
虽然罗应山他根本不知道他爹骂他,只是因为想骂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一百多文钱的一只鸡!
就这样被吃了!
魏平安的关注点明显有些不对。
不过他立马回过神来,魏平安还记得这位学兄,当时他好像是因为在课业作业上乱回答,被夫子教训了一顿。
这一个月来,因为周夫子的关照,魏平安时常在散堂后被周夫子特意留下。
但几乎每次在散堂后去周夫子这里,都会碰到这位学兄,基本上都是碰到
他被周夫子留堂教训,要不就是戒尺,要不就是罚抄。
两人虽未正式相交,但都颇为眼熟。
“见过罗学兄,我是丙班新入学的学子,魏平安,不过今日我有急事,就先走了。”魏平安抱紧书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