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出事了……”
睡梦中的新都副将赵申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悦地问道:“怎么了?唐军攻城了?”
门外的士兵喘着粗气回答道:“没有攻城,是西门被人打开,好像王将军率兵出城了。”
赵申顿时愣住了,“出城?有什么任务吗?为何没人通知我?”
“赵将军,应该不是任务,出城的是王将军的亲兵和骑兵营,没有携带辎重,走得很匆忙。”
赵申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是接到了密旨?他们走了多久了?”
“回将军,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了。”
赵申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为何现在才禀报?”
“今夜西门值守是徐将军,卑职无权过问,如今徐将军也出城了,卑职这才发现情况不对,赵将军,最近有传闻皇帝已经撤离成都了,难道王将军他们是逃跑了?”
赵申的脸色微微一变,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的更严重,“立刻命张错胡率兵防守西门。”
话音未落,又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来,焦急地喊道:“赵将军,不好了!唐军攻城了!”
赵申脸色大变,“他们攻打哪个门?”
“回将军,四个城门都被围了。”
“真会挑时候,看来王将军是真的逃了,立刻随我去东门。”
赵申心中暗自咒骂,率领着麾下的士兵,急匆匆地登上东门城楼。
当他们到达时,城外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唐军士兵,他们排列整齐,严阵以待,但并未发动进攻。
杨师厚骑在马上,望向城头,高声喊道:“我乃左神武军大将军杨师厚,王宗弼已经弃城而逃,立刻打开城门投降,我们既往不咎!”
城墙上的蜀军士兵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赵申,眼中透露出疑惑和不安。
赵申感到十分郁闷,眼下这种情况,守城肯定是无法守住的,但要投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又怎敢擅自作主?
杨师厚似乎洞悉了蜀军将士们的心思,继续喊话:“四天前,王建率兵撤离成都,三天前,王宗佶撤离籍县,两天前,王宗翰率八千兵马撤出东阳,半个时辰前,王宗弼带着亲信出城,你们这些人已经被抛弃了,还在坚守什么?难道想白白替王建送死吗?”
赵申听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深知杨师厚所言非虚,如今的局势对蜀军极为不利。
“昨日,东阳守军负隅顽抗,坚决不降,最终被我军一举斩杀五千余人,另有一万余人被俘获,逃出城外的四五千人,如今正被我军追杀。”
“想必你们对我大唐军队的政策也有所了解,凡开城投降者,既可选择继续留在军中效力,亦可选择离开军队,若愿务农,朝廷将分配田地。”
说到此处,杨师厚语气骤然一转:“现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倘若依旧拒绝投降,我们将立刻发动攻击,到那时,要么死于刀下,要么沦为战俘!”
“将军,我们该如何是好?”几名将领面露惶恐之色,不约而同地看向赵申。
“是战还是降,诸位不妨表明态度。”
赵申的目光缓缓扫过众将士的脸庞,看到他们惶恐中夹杂着期待的神情,心中已然明了答案,但他却不愿承担这个责任。
“将军,城外敌军足有四五万人,而我们仅有一万余人,且唐军的攻城器械极为精良,我们实难守住城池……”一名将领焦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