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的显然不止他一个。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银州城内的各大粮商全都慌了,开玩笑,原本天价的粮食,如今要二十文抵扣成定金和违约金,可想而知。
可要命的是,这些人为了能够大赚一笔,手上多余的银子,全都拿出去进购粮食了,一时半会的,还真凑不齐这么多银子。
关键是,眼下那么多粮食堆在仓库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这么多粮食卖不出去,每天还要付高昂的租金。
如此下去,根本难以为继。
可想而知。
偌大的银州城,无数粮商全都慌了。
尤其是在大才子将盛丰米行和另外几个米行的粮食陆续收走之后,这些人越发慌乱了。
陈大年也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厅中来回走动不停。
这时,一名随从走了进来,“老爷,不好了,城中各大粮商都降价了,全都降到了四十文。”
什么!
陈大年面色铁青,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因为他明白,这些粮商凑不齐这么多定金和违约金,如此一来,四十文能够卖掉的话,多少还有回点血,否则那就亏到姥姥家,能被大才子以二十文抵扣,可想而知,这里面可是一倍的差价。
关键是有知府衙门出面,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拖都拖不下去。
也正是因为此,所以城中各大粮商才迫不及待。
然而,这样就可以了吗?
显然不是,陈大年深知,粮价一旦崩盘,迎来的就是踩踏,因为整个银州粮食太多,越是这么降价,买的人越少,买涨不买跌,任何时候都是这样,因为老百姓不确定粮价会不会继续跌。
更何况,有内务府这个保障在,四十文已经没有任何优势,吸引力有限。
事实无疑证明他是对的,哪怕城中各大粮商的价格全都降到了四十文,但是购买者依旧寥寥无几。
更有老百姓,宁愿排队去内务府那边购买也不买这些粮商的。
价格一样,但是意义完全不一样。
因为内务府是来帮助百姓的,救济百姓的,但这些粮商却是黑心肝,想着吸他们的血,在同样的价格之下,他们自然更愿意接受内务府的粮食,结果可想而知。
然而,这也进一步引发了粮价的崩盘。
陈大年也彻底慌了。
他身边的一众随从伙计自然也不例外。
“老爷,现在怎么办?”
陈大年连忙问道:“冷公子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到了哪?”
随从连忙道:“回老爷,冷公子正在一家家的收过来,因为粮食抵扣更加繁琐,比较耗时,眼下他们还在第三家,按这个速度,今天可能到不了咱们这,但是明天就不好说了。”
大批粮食抵扣,要称重之类的,等等一系列事宜,自然没有直接拿银子快,所以……
陈大年面色铁青。
随从也不例外,口中呢喃道:“知府衙门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为什么还帮着那人追债,难道那人真不是反贼?”
陈大年也在想这个问题,原以为根本不会有什么事,对方的身份摆在那,断然不敢光明正大的搞事,而且就算对方搞事,他们这么多粮商联合起来也丝毫不怕。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知府衙门竟然横插一杠,反而帮着对方追讨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