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果儿正打算如何跟姚二柱说起这件事,结果姚二柱先说了起来,原来进城后,姚二柱先带着家里的长工去烤鸭铺那边送货,姚三柱一见到他便迫不及待地跟他说了这件事。
弄清了事情原委,又见老四一脸愧疚的样子,姚二柱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老四管好自己的女人,不要再闹出什么风波来。
他一个大伯子不好说弟媳妇的不是,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姑息,最好还是跟老两口说说,看长辈怎么办吧。
果儿也觉得二伯说得有理,便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回到家后,姚二柱便把白巧儿这件事告诉了老两口。
陶氏一听立马火冒三丈,双手拍着炕桌骂道:“这个小贱蹄子,刚进门就敢兴风作浪,不要脸的东西!当初我就觉得她不是个好东西,那好人家的闺女能上赶着找男人说,非啥不嫁的话?没羞没臊的。
果然,这才多长时间就闹幺蛾子了,这是想给咱老姚家当家做主了不成?老二,你明儿就去一趟城里,把她给我叫回来,哼!老婆子倒要看看,她哪来的脸当咱们老姚家的主?”
姚二柱劝道:“娘别生气,其实老四已经管了,狠狠训了他媳妇儿一顿,想来老四媳妇以后也不敢了,儿子跟你们说一声,就是叫您二老知道这个事罢了。”
陶氏:“那不行!不能惯她的毛病,再说,就老四那蔫吧性子能训出个什么劲儿?别到头来反叫这个小贱蹄子给训了。老二,你还是把人给我叫回来,
哼!也是我这个婆婆好说话,新媳妇进门没几天,规矩都没给立过就把人放出去了,结果人家倒好,不晓得好好伺候自个儿男人,倒打起铺子的主意来,胃口可真大,还真把自个儿当根葱了。”
姚老爹一直默默听着陶氏破口大骂,等她吗够了,才咳嗽一声对姚二柱说道:
“你娘说得对,老四媳妇这事虽然老四管了,可还是得叫她长个记性才行,你们不是也常跟我说,咱家现在家大业大,该有的规矩就要有,做错了事就要受罚,叫老四媳妇回来一段日子,在家里伺候你娘,打扫屋子,好好尽尽做儿媳的本分也好。”
陶氏见老伴儿也赞同自己的意见,越发得意地说道:“对,就这么办,咱们家里的人,谁做错了事都应该受罚。”
姚二柱见二老意见达成统一,便说道:
“好吧,也不急明天就去,过两天送货的时候我跟老四说一声,叫老四媳妇回来住一段时间。至于老四那里爹娘也不用操心没人照顾,在城里找一个做饭洗衣的厨娘很方便。”
陶氏一听更加放心了,心想老四媳妇不是一心想住进新宅么?哼,想得美,等回来后白天早早过来伺候自己,做家务,晚上等给她提了尿盆儿再滚回老宅去睡。
要说老两口也很有意思,新宅的屋子里都建有果儿设计的浴室,可是老两口多年来的生活习性,实在不惯坐着上厕所,所以他们还是白天去院子里的厕所,晚上提尿盆儿回来。而他们屋里的马桶至今还干净得一次都没用过。
几日以后,白巧儿不情不愿地被家里送货的马车接回了家。
果儿回来后开始早出晚归往老宅跑,她要盯着作坊里的妇人们做羽绒服和羽绒被。
做羽绒这一组的人是她在何氏跟麦穗几人的帮助下,精心挑选出来的,特意准备了一间单独的屋子,还给每个人发了几只口罩戴上,为的就是做羽绒的时候保证卫生和质量。
半个月后,新做出的羽绒被服便送到锦绣坊。
穆大娘在新产品宣传方面的确有一手,短短半个月时间,羽绒服和羽绒被已经得到莱阳城大部分富贵人家的认可,有的人家上次没有买到,专门提前交了定金,只等着一有货就上门来买。
所以等这批羽绒一送到,很快就被抢购一空。穆大娘庆幸自己特意留下一小部分没有卖,让人给府城东家带过去,只等东家发话就会送更多的货去府城的铺子里卖。
如此一来,姚家作坊里的生产速度更要加大了。
果儿索性停了作坊里大部分的活计,把人员都集中起来做羽绒,再一车车送过去,一时间,锦绣坊的羽绒服和羽绒被成了莱阳城里今年冬季最红火的商品,如今哪家大户没有一两件羽绒都说不过去。
城里其他绣楼的人见锦绣坊的羽绒卖的如此火爆,自然不甘落后,遣人专程从锦绣坊里买回来一两套,拆开了仔细研究,等自以为悟出了真经,市面上便开始有了仿品。
但是羽绒这东西可不比之前的书包、衣裳样式那么好抄袭,有的绣楼自作聪明,用兔毛替代鸭绒做被子。
还有的绣楼为了卖的更贵,选用了最高档的锦缎做外面那层罩衣,结果卖出去没几日,便被人气势汹汹找上门去,里面的鸭绒全都钻出来了。这几家绣楼最后落个失去信誉,赔钱了解的下场。
据说有位千金小姐穿着从别家绣楼买回去的羽绒服,出去跟小姐妹聚会,结果到了地方脱去斗篷,就看见那位小姐衣裳上沾满了钻出来的鸭毛。对,是裁碎了的鸭毛,上好的鸭绒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收集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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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小姐惊得不知所措,干脆把外面的罩衣脱下来想看看究竟,只见身上那件羽绒服昂贵的锦缎面上,密密麻麻沾满了碎鸭毛。
这件事情被聚会的小姐们当笑料传了出去,满城的大户人家更是认定了以后要买羽绒或是别的绣品,就只认锦绣坊。
这件事情还是沈莹莹在跟果儿通信的时候,在信中提到的。
沈莹莹自从果儿说起羽绒服的事便上了心,所以她是第一批去锦绣坊购买的顾客,后来有去给她添妆的小姐妹,她便会不遗余力跟小姐妹们宣传羽绒服的好处。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有些迟了,但还是像往年一样如鹅毛般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