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后面的叔叔和哥哥,花旗和西觉猜到前面的爸爸应该是爹的意思。
“我是爸爸。”西觉立马认下这个称呼。
花旗紧随其后,“我也是爸爸。”
“两个爸爸?”梁小飞打量他们片刻,“谁是亲爸爸?”看他们两个都很亲很疼云善,他完全分不清哪个是亲爸爸。
花旗开口,“都是。”
梁小飞挑眉。以前听说偏远的山里会有独特的习俗,他试探地问,“你们那一个女人能找两个丈夫?”
“不是。”西觉看云善的眼神很温柔,始终带着疼爱,“云善是别人给我们养的。”
梁小飞倒是没想到这个。没想到一下子揭露了这种隐私。“你们对他很好。”云善的身边始终有一个人哄着他,看着他。每次一哭,总有人去查看,是不是尿了拉了或者饿了。
花旗想起两百年前小小的云善,眼神慢慢也温柔起来。云善总是招人疼的。听小丛和坨坨说,他打败黑蛟后没了动静,云善趴在他身边哭。当年云灵山赠与云善的生机悉数飞进他的体内。只有一片赤诚的真心才会感化那些生机,救他一命。
不只是他对云善好。云善从一开始一直都在对他表示善意与依恋。
但是梁小飞的这个问题,西觉和花旗都没有回答。有些感情和陪伴是没法用语言表达出来,是第三个人无法体会的。
拍到后面,云善被摆弄得有些生气,板着小脸,踢踢小脚,任凭梁小飞怎么逗,他都不笑。梁小飞只好把他生气的小模样也拍了下来。
后面,坨坨、兜明和小丛收拾完厨房,洗完澡进了屋。看过相片,又看梁小飞给云善和花旗、西觉拍照,三只小妖怪便也要求要和云善单独照照片。
云善彻底被弄烦了,在兜明怀里张着小嘴哇哇哭。当然也被梁小飞拍下来。
坨坨接过云善慢慢哄,抱着云善站在窗子边往外看。这一幕也被记录进手机里。
小丛很务实,等着排队照相的功夫,给云善冲了瓶奶。他要梁小飞给他拍抱着云善喂奶的照片。
一通拍完下来,梁小飞再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明天还得早起走路去干活,梁小飞不墨迹,赶紧拿了衣服冲澡。
洗完澡等头发干的空隙,他挨张挑选照片,把觉得不错的都打印出来。
一切做完,上床的时候,时间不过才到九点。他放下手机,给自己盖好肚子。今晚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刚闭上眼,人就没了意识。
“人类真的好神奇啊。”另一边的客房里已经熄了灯。坨坨坐在云善旁边,摸黑地摸着相框感叹。
云善也没睡着,他“咹”了一声回应坨坨。
坨坨感叹够了,摸黑爬到床边,把相框放在床头柜,又摸黑爬回来。摸到云善软软的小身子,他一个翻身,躺在云善身边睡觉。
黑夜里,细细的蛇尾巴悄悄翘起,轻轻拍打着云善的小肚子。
“咹。”云善小小地叫一声。
那蛇尾巴温顺地主动送进他的小手里。
云善满意了,抓着蛇尾巴,自己安静地看了会儿黑乎乎的上方。困了,他眼睛一闭自己睡觉。
“嗡嗡嗡”
“嗡嗡嗡”
梁小飞艰难地睁开眼睛,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没注意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电话,闭着眼睛问,“喂?”
对面的人笑了一声,“睡这么早呢?还不到10点。”那么浓的睡意就差从无线电里溢出来了。
“马斌?”梁小飞睁开眼,看一眼手机上确实显示的是马斌的名字。
“是我。”马斌直接切入正题,“上次你托我找人鉴定的传家宝,结果出来了。找了好几个专家,都说是注胶的。”
“以你家以前的情况,这东西不应该是注胶的。”马斌是梁小飞的大学室友,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后来马斌回家继承了家里的一个珠宝店。
“不可能是注胶的。”梁小飞肯定道。
“那些人都这么说。”马斌顿了顿,“这东西卖不出去。”马斌是知道梁小飞家情况的。他家足足富了五代,不可能拿一个注胶的东西做传家宝。也知道他现在家道中落。想必是实在没钱了才想着卖传家宝。
“东西我明天给你寄回去。”
“小飞,你要是缺钱就开口,我有多少借多少。”马斌掏心窝子道,“做兄弟绝对不含糊。”
“谢谢你。”梁小飞从来没打算从这些人手里借钱。借了钱,他拿什么还给人家。人家家里要是有个急事怎么办,他根本就没钱可以还。
挂了电话,梁小飞的睡意飞了一半。他躺在床上叹了几口气,想起自己借的500多万高利贷,忍不住又叹了几声气。这几个月他基本不想这些事。想了也没用,没钱还,除了增加焦虑,想这些真的一点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