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们是走不了了,大半夜的,在高速上也拦不到车,况且现在外面还出了事故,服务区里面不少人都跟着过去参与救援。
赵客三个坐在服务区大厅里,相互聊起来,大厅里听到外面发生了事故,看热闹的,出去救人的,不乏有人拿着事故照片回来分享情况的人。
相比之下,赵客三人安然坐在角落,对于外面那场车祸的情况丝毫不关心,反而和周围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一番闲聊,赵客知道,原来这位老爷子,也姓赵,居然是碰到了本家,一旁那位女孩叫潘佳,是老爷子的外孙女,虽然是外孙女,可和自家亲孙女也没什么两样。
一听赵客还是本家,加上赵客还救了自己的命,老爷子心里也不禁倍感亲切。
“老爷子,你身上的蛊,是谁给你下的。”
“你懂蛊!”
老爷子眼皮不禁一跳,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但随即一想也就释然,赵客若是什么都不懂,又怎能救自己。
虽然赵客一身杀气,让老爷子感觉到赵客不是什么普通人,可赵客谈吐不俗,也不似那种穷凶极恶之辈,加上赵客对自己有救命的恩情,故此交谈起来,老爷子也没什么隐瞒的。
“哎,当年我们部队在云南遭到鬼子伏击,鬼子不仅狡猾,枪法也准的厉害,加上又是伏击,我们一个营被打的七零八落,你看我这手,是被一名鬼子用刀给劈伤的。”
一提到当年那一战,即便是八十多岁的老兵,脸上神色也不禁变得复杂悲壮,这是血淋淋的历史,不是什么狗屎抗日神剧。
赵客在一旁听着,也能感同身受的想到,当时那等惨烈悲壮的情景。
“后来,我拼死抱着一个鬼子跳进了河里,结果醒来后,就发现我被人给救了。”
老爷子讲到这里,这位铁骨铮铮的老兵眼中流露出一缕温柔。
原来是被当地深山里,一支名为鸹族的苗疆姑娘给救了,当时他伤的很重,这双手被鬼子的太刀给劈中,断掉了两根指头,手掌给是给劈开。
那样的伤,别说在当时,就是在现在,这只手也未必能抱住,可那位姑娘不一般,每天用不知道什么虫子磨成的药粉给他吃,手上用东西裹着,居然渐渐的身上的伤也开始恢复起来。
也就是那段时间,老爷子和这位苗疆姑娘有了感情。
一旁潘佳听着不禁捂着小嘴,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家外公讲述当年的故事,没想到会这么精彩。
但随后,老爷子脸色逐渐凝重下来,后来他想要回部队,可那姑娘不同意,两人吵了一架后,老爷子就背着枪离开了大山。
本打算等解放后回来,可刚刚解放也没多久,就被派往三八线作战,他身上那一身的伤,就是从那里得来的。
“也就是说,您之后回国,就再也没去找过那姑娘?”
“是啊,回去后,部队就给安排了婚事,家里还有几位亲戚,也劝我,我心一软,就留在帝都,现在想想,我对不起她啊,就在两月前,我突然梦到她,她说她要死了,要见我一面,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我身上有些不对劲,是被她下了蛊。”
老爷子一脸愧疚,当年许多往事现在想想,不堪回首,后来他也请教过高人,但看了之后,都说,这是苗疆的情蛊,不是他们能解的。
这件事老爷子也不打算和家里说,就打算自己出来回大山里找找看,之所以带着潘佳,一方面是自己对外面那些旅游什么都不懂。
另一方面,鸹族的寨子很神秘,男人在里面忌讳很多,身边带着一个女孩,会方便一些。
只是没想到,刚走到这边,他的体内的蛊就开始躁动起来,按照老爷子的意思,这应该是那边在催促他,催促他马上赶回去。
赵客的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打着,向老爷子道:“如果可以,不如算我一个吧,不过有言在先,如果能找到那个寨子,请老爷子能帮忙引荐一下那位婆婆,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当年给他下蛊的那位姑娘,显然是一位懂得蛊虫的人,这让赵客非常好奇,想要去真实的去看一看,究竟真实的蛊,是什么摸样。
正说话间,赵客突然神色一动,道:“你们先休息下,我去趟洗手间。”
从大厅里走出来,赵客找到一处暗角,顺着大巴车出事的地方走过去,这时,他脚步一顿,轻轻拨开距离大巴车不远的草丛。
一颗朱红色的晶石,被藏在草丛中,周围围着一圈铁齿子虫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