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秃子双手紧紧地护着脑袋,佝偻着腰,一路磕磕绊绊地向这里走来。
林芝见事情有了转机,忙放下手里的剪刀,拭了拭眼睛,迎了出去。
满怀希望地看着李大憨道:“李大哥,你怎么来了?”
李大憨看着林芝哭红了的眼睛,先是唉了一声。
然后才说道:“别提了,前段时间,我到其它庄上收猪、收羊去了,一直没在家,昨个儿刚回来,见我那两个没脑子的熊孩子,正窝在家里闲耍呢。一问才知道,是林小姐打发他们回去的。这不,我今儿个一大早就赶着过来了,路上就听见些个窝心事,顺手就把这个祸头子揪了过来,还林家小姐一个清白!”
正说着呢,一眼瞟见井福顺贴着墙边要溜,赶紧一步跨了上来,粗壮的身体挡在了井福顺的面前,眼露凶光地说道:“欺负林家没人了是吧!实话告诉你,林老爷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就是林家的,多活了这么些年,还留了后,我现在什么也不怕,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林小姐!”
“她是你媳妇的时候,你怎样对她,别人自然无权干涉,可是,林小姐现在和你一文钱关系没有,你敢闹上门来,我自然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
话音没落,李大憨那小钵似的拳头,已呯地一下砸到了井福顺的头上。
井福顺平时拿腔作势的,有几个小钱,人前人后都被称作老爷,他哪受过这个呀,当即睚眦欲裂,红着眼睛,抡起胳膊,张牙舞爪地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式来。
“哟喝!还不服是不是!”李大憨蛮劲上来,当即又是一拳,砸在井福顺的面门之上。
这一拳是运足了劲的,效果也立竿见影,井福顺只觉得两耳轰鸣、眼冒金星、口鼻之中一阵热辣,咸腥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井福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看着门口的下人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上!打死这个狗日的屠夫!”
却见那些下人们,个个呆若木鸡,噤若寒蝉般,一动不动。
李大憨见井福顺还如些嚣张地出言不逊,又迅疾地飞出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心窝上,口中恨恨说道:“最讨厌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满嘴仁义道德,伦理纲常,实际心狠手辣,见利忘义,无恶不作。”
李大憨正骂着,李威突然跑了进来,附在他的耳朵边上小声说了句什么。
李大憨一听,忙住了手,半信半疑地向门口张望。
井小田当初从家里出来时,内心是十分忐忑的,海兰的冷漠和疏离,让她心中充满疑惑。
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离开家门之后,她的心反倒静了下来,还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海兰的队伍。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队伍竟然是一水儿的青春美少女,个个身姿玲珑俏丽,面容冰冷无情,好像是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工业产品似的。
队伍刚一出了大林庄,便分为两路,一路带着香皂去往锦安城方向,一路则由海兰带着井小田,直直地奔着正北方,飞驰而去。
这个时候,井小田的心里略略地有了点底:看样子,不像是香皂出了问题,而是有人想要和自己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