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冰姿惊喜道:“沧浪!珊湖!!”
这两道剑意正是收到消息之后,不眠不休,御剑了几个昼夜,狂奔而来的孟沧浪和白珊湖!!
白珊湖那身洁白已经被血浸透,怎么也算不上多美丽曼妙。
“公孙长老,马堂主。”她微微颌首致意。
至于孟沧浪,衣着褴褛,手腕骨瘦得微微凸起,但眼神依旧沉静。
白珊湖擦了一把颊侧的青丝,与孟沧浪交换了个眼神。
师姐弟二人先后逐着那剑意,义无反顾地飞入了那道裂缝中,宛如流星般滑坠进了魔域!
……
还剩四百多个人。
乔晚身形微僵,看着这刚刚清点出来的战损。
此刻他们这些剩余的弟子集结在了一起,蹲守在一座残破,但姑且还算安全的偏殿里。
或坐或站或靠,沉默地只喘气。
天光已经往西偏移,如今他们所处的地方,只剩一泼的黑暗。
楚桐徵张张嘴,嗓音沙哑地问:“妙法前辈……能赢吗?”
“能。”回答她的是乔晚。
少女提着剑,站在了殿门前,目光平静地看向天幕。
一定能的。
……
这场战斗波及的不止是北境和魔域,整个天下,都受到了波及。
业报之力如同海潮倒灌入这个世界,位于业报中心的始元帝尊受到的影响最大,之后,业报之力依次向外扩散,落到天下人脑袋上时只剩下了那么轻飘飘的一缕阴影。
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辈子曾经做过的那些错事,那些好事。
牵着孙女的老翁停住了脚步,站立在田埂上。
孙女惊诧地问:“爷爷,那是什么啊!”伸手一指,天际的光,那些星辰尽数往西方偏移,电闪雷鸣,宛如末日。
老翁顿了顿,“那是一场浩劫啊。”
“魔域那儿已经打了三天三夜了,”修犬神情肃然,慢慢地说,“陛下你当真不出兵吗?”
“那位帝尊就是个疯子,战胜之后,他不可能与我们合作。”
伽婴乌黑的眼看向了修犬。
这三天时间里,他在思索,在权衡利弊,以防细罗在他出兵之后再趁机发动叛乱,伽婴他下令盯住细罗的动静,又亲手奔赴了一趟边境,三天里,不眠不休深入叛军,活捉了细罗,确定大后方没有后顾之忧后,这才抽出身回来出兵。
直至现在,一切准备就绪。
无数个念头在他心里交织,出乎意料的是,最终却定格在了那道粉色的身影上。
他鬼使神差地缓缓站起身,垂下眼,“通知下去,妖族参战,点几万精兵即刻开往魔域。”
乔晚,很好。
给她时间,她或许能成长为能与他痛快一战的对手。
乔晚,和她那些朋友,死在魔域,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