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柏晟略带怒气的声音,沈叹挑眉,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过了一会
她才慢悠悠的补充:“柏晟,你心里有答案了是吗?”
柏晟原本紧握的手心慢慢松开,他重新打量了一番沈叹,“我又如何能信你?”
沈叹但笑不语。
你会信我的。
“你我初次相遇,你用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秘术救了我,后来又经妖龙一战,你我相识也不过几日。沈叹,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很愚蠢的人吗?”
“愚蠢到去信任一个来路不明,甚至连同族都不是的身份,而去诓骗我的师长吗?”
沈叹盯着柏晟的眸子,两人皆死死的看着对方,似乎陷入了某种对峙。
“不,你很聪明不是吗?”
“或许你并不了解我,但是柏晟,这是我认识你的第十一年。”
“我很了解你,柏晟。”
柏晟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叫嚣,
相信她,她不会骗你。
答应她,她并不会伤害你。
简直要命。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山林,山峰连绵不绝,他忽的意识到他现在不在山中了。
他又突然想起他待过的后山,后山不仅是他练剑之处,也是他养病之地,他按照师尊的吩咐一个人待在后山多年,每次下山不是带柏瑄出任务就是前往寻剑山闭关修炼,之后又匆匆归去。
原来他现在已经是山外人了,这里没有师尊设下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他可以淋上秋末的一场大雨,
可以彻夜练剑至天明,
也可以在旧伤复发后依然随风起剑。
他不再被束缚,他只是少年一剑破冰的柏晟。
他低声喃喃:“是吗?”
“应当是吧。”
沈叹不可置否,她随手放出一抹灵力化作一阵风,吹过柏晟额间的碎发,也吹散了他口中低语。
“秋天结束了。”
“再过不久就要变天了,走吧,柏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