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我们又回来了。”辛雨按下门铃后,冲着防盗门喊道,“不好意思啊,我把手机落您家里了,我——”
“嘘,别出声。”黄粱拽了辛雨一把,弯下腰,把耳朵贴在门上,侧耳倾听。他方才隐约听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呜咽声。
“怎么了?”
“不对劲儿。。。”黄粱说,“太安静了,陈老屋子里的那条大金毛呢?它怎么不叫唤了?”
陈老养的这条大金毛对人十分的友好,方才做客的时候,它一直主动求撸。不过很显然它是个碎嘴子,一直汪汪个不停。
但是此刻它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能是陈老出门遛狗去了吧。”辛雨说。
“可能吧。。。”
就在辛雨和黄粱有些拿不定注意的时候,门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怒吼。黄粱辛雨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两人抬腿踹向面前的防盗门。
一下,两三,踹到第三下的时候,门最终被二人合力踹开。
他们几步冲进客厅中,那条金毛犬侧躺在布满血迹的地板上,陈老被则是被绑在一把椅子上,脸上满是伤痕,血肉模糊,已经奄奄一息了。
辛雨冲到老人的身旁,大声呼唤他的名字。黄粱环顾四周,看到客厅大敞的窗户,他立刻跑到窗台旁,正好看到了一个正顺着楼体水管向下滑行的壮硕男人。
黄粱和他对视了一眼。
没错,那人就是石大海!
那是一双冰冷的眼睛,混沌而冷酷。眼睛的主人冲黄粱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挤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黄粱愤怒的砸着窗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石大海滑落到地面,然后快步跑开了,几个呼吸之间,他那庞大的身躯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该死!这个混蛋。”黄粱掏出手机报警。
打完110后,黄粱叫了救护车。忙完这一切,他立刻去查看陈果夫的情况。辛雨急的直哭,她抱着陈老,试图用颤抖的手擦拭他脸上的血迹。后者已经失去了意识,呼吸短促、鲜血直流。
黄粱在屋子里一顿翻找,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急救箱,他和辛雨手忙脚乱的给陈老做了急救处理,好歹是让他坚持到了救护车的到来。
陈老被立即送往最近的医院进行抢救,而浑身是血的黄粱和辛雨,则是被赶来的附近派出所的警察留下来,了解情况。
在获知袭击陈老的凶手是一名正在潜逃的杀人犯后,附近派出所的警员立刻全员出动,在这片区域中进行封锁和巡逻。
但如黄粱预计的那样,石大海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目击过他的行人倒是不少,但是没人能说清楚他具体下落何方。
忙活到了晚上九点多,黄粱和辛雨才疲惫不堪的赶到了陈老就医的医院。他们赶到的时候,陈老的手术已经完成了,他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房中,不省人事。
老人家受到的大多是皮外伤,不是特别严重,但毕竟是上了年纪了,还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让辛雨无比气愤的是,就在京阳市工作的陈老的儿子,竟然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辛雨给陈老的儿子打去电话,上来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也不等对方反驳,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你这样不解决问题。”黄粱说,他和辛雨坐在医院走廊的塑料长椅上,注视着病房内的陈老,老人家被一堆器械包围,就像是被寄生了一般。
“不骂骂他,我气不过!”辛雨说,“哪有这样的混蛋!自己老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那是人家家庭内部矛盾,你一个外人把自己气个好歹的,也不能改变什么。”黄粱劝解道,“我们目前最应该做的,是思索如何抓住石大海那个混蛋。他竟然能对老人下手?该死,陈老不是说他是个孝子吗?”
“孝顺也得分对象啊。”辛雨说,“对自己的父母孝顺,不代表对所有老人都一视同仁。M的,我把话撂在这,石大海要是落在我的手机,我TM——”
“行了,行了。”黄粱揉了揉太阳穴,那儿一跳一跳的疼,“那些都等抓住那个混蛋之后再考虑吧。你说这个王八蛋能躲在哪儿?此时此刻,全京阳市的警察应该都在抓他呢,他能藏在那儿呢?”
陈老在京阳市警界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他的遇袭让京阳市中几乎所有的警察都愤怒了,无论是上班还是休息的,只要手上没有其他的工作,都自觉的参与到搜捕石大海的抓捕行动中。
京阳市中的市民也是纷纷提供线索,他们这样做可能是出于对陈老的敬爱,但在黄粱看来,他们如此踊跃的提供线索,应该和那提升到15万元的奖金脱不开干系。
这样也好,不相干的人向钱看齐,至少也能贡献一份力量出来。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或许会迫使石大海露出马脚,这谁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