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进行反复模拟演练的过程中,陈天一发现了这个装置的一个特点。为了避免误报情况经常发生,只要没有检测到热源,动作感应装置即使被触发,也不会发出警报。
这一设计理念的初衷是为了防止昆虫等微型生命体,可能会触发动作感应装置,造成过多误报的情况。
而正是基于这一特点,陈天一找到了破解热感应装置和动作感应装置的方法。
只要解决热感应装置,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陈天一想到了一个无比天才的法子,用发胶。
他把发胶——起到隔热作用——喷在热感应装置的外壳上,用这种方法,能为他争取到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利用这五分钟的时间,她就可以把三个感应装置破坏。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完备的计划,无数次的练习,再加上典当行安保系统上的诸多漏洞——人为原因,盗窃行动实施的过程中,几乎没有任何意外发生,除了在撬开的保险柜,陈天一并没有发现那幅名画。
由于时间紧迫,陈天一和王强只能带上保险柜中的一些珠宝首饰,按照既定计划逃离了京阳市,准备去外地避避风头。
而他们突然发现联系不到三叔了。
这一突发情况让陈天一的心陡然揪了起来,而王强就更加的惊慌失措了。他一路上不停的絮絮叨叨,嘀咕着‘这次跑不了了’,‘完了,栽了’之类的话。
更让陈天一感到崩溃的是,王强竟然把策划行动时的地下金库的结构图和其他一些证据,直接顺着车窗户扔了出去。
原本陈天一是打算用这些证据来制约三叔的——事后证明,三叔使用的所有身份信息都是虚假的——但是被王强这么一闹,他的算盘算是彻底落空了。
陈天一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被王强扔出车外、洒落进小河套中的证据,会被一个爱报警的暴躁老爷子发现,并阴错阳差的交给了警方。
“这就是他交待的全部?”黄粱问。
辛雨喝了一大口水,润润干渴的嗓子:“嗯。”
“有很多地方他都没有说清楚啊。”黄粱说。
“确实,对他的审讯工作还在进行中。”辛雨说,“陈天一这个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小偷啊,他思路很清晰,表现的非常狡猾,他几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这个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三叔’身上。尤其是发生了那种怪事后,我只能派人把他一个人关在审讯室中,让提审人员用通讯器和他进行沟通。这样做可能会让审讯大打折扣,但是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
“他似乎故意隐瞒了很多事情。”黄粱皱眉说道,“还有,这个三叔真的存在吗?”
“你怀疑三叔是王强和陈天一虚构出来的一个人?”
“有这种可能性。”
“嗯。。。我不这样认为。”欧阳倩分析道,“辛姐,黄粱,你们觉不觉得,这个三叔知道的太多了。他是如何知晓那间典当行的地下金库的内部构造的呢?而且还能拍下照片。那种地方,肯定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吧。”
辛雨说:“欧阳,你说的有道理,继续。”
“我们如果先假设这个三叔真的存在,而且如陈天一所说的那样,正是因为他提供的信息,盗窃计划才能够顺利实施。”欧阳倩说,“只不过三叔的真实目的,真的是保险柜中的贵重财物、真的是那幅名画吗?”
“你什么意思?”黄粱看向她。
“如果陈天一和王强真的没有在保险柜中发现那幅名画,而那幅画是被人提前悄悄的从金库中取走了。。。”欧阳倩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是这种情况?”
黄粱呢喃道:“骗保。”
“欧阳,你的意思是说,三叔把所有人都耍了?”辛雨震惊的注视着欧阳倩,“他自导自演的玩了这么一出,雇佣陈天一去典当行的地下金库偷画,但实际上,他在偷窃行动开始前,就已经把画悄悄的转移走了。他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保险公司的赔付?!我去,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他这可是空手套白狼啊,画根本就没丢,而且还白白赚了几千万!”
“这一情况只是基于陈天一的供词是真实可信的前提下,才有可能成立。”黄粱说,“或许这个三叔并不存在,而在他们俩打开保险柜的时候,那幅名画就放在其中。他们俩偷窃得手后,可能意识到了自己有可能被警方抓获,所以把那幅画藏匿起来了,放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等刑满释放后,再去让这幅画重见天日。”
“也有可能。”辛雨点了点头,“只不过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陈天一会和王强这个猪队友一起行动。难道他就找不到一个更加靠谱的人了吗?”
“他说王强是三叔强塞给他的,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黄粱说,“欧阳所说的阴谋论就很有可能成真,王强应该是和三叔提前串通好了,他是故意让警方找到自己和陈天一的。”
辛雨和欧阳倩都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如果是我说的那种情况,三叔是编造出来的,那王强和陈天一这两名窃贼可实在是太可怕了。”黄粱说,“他们甚至在行动开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警方逮捕的心理准备。他们把名画藏匿起来后,主动留下线索,让警方找上他们。
“他们会被关上几年,但是忍受几年的牢狱之灾,换取到的是不需要一辈子去躲躲藏藏。而且没有找到那幅名画,涉案金额骤减,如果他们在监狱中表现的好一些,争取到减刑的机会,可能几年的时间就可以出狱了。”
欧阳倩惊呼道:“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