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是两次。”王宁回答道。
“你现在注射的剂量,似乎比你身上带着的那根注射器的剂量大上不少。”黄粱随口说道。
“那是为了以防万一才随身携带的。”王宁走向酒柜,背对着黄粱和欧阳倩。
“来,喝点红酒压压惊。”王宁递给黄粱和欧阳倩一人一杯深红色的葡萄酒。似乎注射胰岛素给予了王宁支持,他的脸色不再惨白,整个人看上去也镇定了许多。
“欧阳同学,你吓坏了吧,抱歉让你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
王宁坐在单人沙发中,把身体深深的埋在柔软的靠垫里,他三分之二的面容都隐藏在房间内昏暗的阴影中,让黄粱心生一种陌生感,仿佛两人之间从没有真正的靠近过。
“欧阳见过大场面。”黄粱接口道,“这是你第几次看见尸体了?”
她耸肩说道:“记不得了。”
“是吗?你们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啊。”王宁苦笑着说道,“公司现在肯定乱成一团了。就让那帮懂事会的人去收拾烂摊子吧,我需要缓一口气。”
“我到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欧阳倩说,“陈思明他真的死在自己的订婚宴上了吗?就如同张爷爷几个星期前对陈思明的警告内容一样,他真的死了?”
黄粱的心情和欧阳倩一样,谈不上多么的悲伤,只是有些难以置信,一个大活人,竟然在半个月前就被一名素未谋生的古怪老人预言了死亡的结局,如果不是全程参与,黄粱绝对会认为这又是那个大嘴巴的人、在酒桌上哗众取宠时编造的谎言。
但问题在于,这TM就是事实,就发生在黄粱的眼前,让他容不得丝毫的怀疑。
“或许那位张爷爷真的是位仙人。”王宁平静的说道,“不然该如何解释这件事呢?”
“。。。。。。嗯?”
黄粱掏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发现是王玥给他发来了一条短消息。短信只有寥寥两行文字,但却让黄粱的心中激起惊涛骇浪。他险些惊呼出声,靠着超乎想象的自控能力,黄粱在短短一弹指的时间内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黄先生,您怎么了?”王宁打量着他。
面对那双在阴影中显得尤为明亮的眼眸,黄粱挤出一丝微笑,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没什么,通知短信,事务所的电费余额不足了。”
“是吗?”
认真的揣摩着黄粱的面部表情,王宁收回了视线,把注意力放在了品味红酒的甘醇上。
欧阳倩也注意到了黄粱表情的变化,她无声的看向他,用口型问道:“发生什么了?”
黄粱轻微的摇了下头。
“王先生,你最近一直吃住在这间屋子了?”黄粱开口问道,他环顾着房间内的摆设,似乎对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宗教主题的油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嗯,最近一个礼拜,这里是我临时的办公室和住所。”王宁说,“说实话,住在这里还挺舒服的,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场所。”
欧阳倩问道:“住一晚得不少钱吧?”
“是不便宜,但是陈董不在乎这些小钱。”王宁说,“只要订婚宴能够顺利举行,花多少钱,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他为什么非要如期举行订婚宴呢?”欧阳倩蹙眉说道,“如果他推迟或则是干脆取消这场宴会,他现在说不定还活着呢。。。”
“陈董有他的难言之隐。他如果想要尽快接手恒达集团,他就必须遵照他父亲留下的遗嘱,即刻成婚。”王宁解释道,“董事会那群老家伙们揪住这一点不放,给陈董接手公司制造了很大的麻烦。陈董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用举办订婚宴这种方式来为自己争取时间,扶持自己一方的势力。”
“陈思明的爸爸还真是害怕陈家断子绝孙啊。。。”欧阳倩呢喃道,“虽然这件事还是发生了。”
面对欧阳倩有些过分的话,王宁什么都没说,他轻轻的摇晃着玻璃杯中的红酒,似乎心神陷进这深红色的液体之中。
王宁突兀的问道“黄先生,你在找什么了?”
“啊?你说什么?”黄粱猛地把头转向王宁,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你还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