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父母,又哪是理所当然的呢?
她伸出胳膊去搂住了周微的脖子,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母亲我爱你。”
周微身子明显一僵。
人们总是羞于表达爱意,认为我心里的爱你会懂,说出来反而会肉麻,尤其是对父母。可当她长达十五年日日坐在西宫的小院子的时候,回顾往昔的时候,最后悔的莫不是欠自己最亲爱的人一句表达,一句感恩。
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
她搂住周微的胳膊更紧了些,轻声道:“谢谢你母亲。”
周微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才拍了拍她的屁股,道:“苦肉计没用改柔情了是吧?”她站直身子扶了扶腰,“你要累死我吗?”
陈琛嘻嘻笑。
“这招还是不管用。”周微道,瞥了陈琛一眼,恨声又道:“你二叔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父亲回来也没用,没大没小,这是很严重的问题!”
陈琛吐了吐舌头。
前科太多,她真的认真了,母亲也不信。
“那他终日浑噩度日,二婶母不可怜吗?晓儿不可怜吗?你们就这么惯着他?”陈琛真的不理解,就算事情有内幕,可陈景之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事情已经发生,当然是过好当下,更何况还有家世,就算不对自己负责任,那妻女呢?影响他人一辈子吗?
“你不明白。”周微皱眉道。
陈琛转过了身子去,声音沉闷:“我是不明白,因为我是小孩子,你们也不可能和我说。但是我知道,婶母不开心,晓儿不开心,整个二房的丫鬟婆子都不开心,而这,只是因为他一个人。”
周微愣愣的望着她。
什么时候,玉姑都长大了呢?她回想着。好像自从大病之后,女儿就慢慢懂事了,没有再闹着爬树掏鸟窝,也没有再跟自己撒娇跑到自己怀里打滚了。
她心里有些不好受。
“母亲。”陈琛听到身后没有声音,喊道:“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及家人负责的。”
“哎呦!”她用手捂住头,手掌下还是火辣辣的疼。
周微调侃的望着她,揉了揉指关节,道:“小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听的大道理,还想教导母亲了?”
陈琛小心翼翼的揉着被打的地方,心里直哭,调皮被打,讲道理还会被打,这是什么世道啊!
但她心里却甜滋滋的,终于感觉自己从死沉沉的西宫走出来了。
她有生命了,终于不用再怕长久不说话会导致聋哑而天天拽着豆蔻说小时候的事情,也不用怕不知岁岁年年,而天天提醒豆蔻每日的日期。也再也不用日日看着太阳缓缓东升,又慢慢落下,院子里的玉兰花树渐渐****又无声无息的掉落。
好似这一刻,才让她真正感觉到了真实。
“母亲,我记得你库里有座白面的紫檀木观赏小屏风,送给我吧。”
周微想了想就明白了:“你想用我的东西去送礼,亏老祖宗还那么疼你。”
陈琛过去摇着周微的胳膊,撒娇道:“我发现我就字能拿得出手了,您也说了,老祖宗对我那么好,我当然要以自己之力表达心意啦~~”她转个圈圈又跑到周微的另一面,继续撒娇道:“好木料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您这让我平白日里去哪里捣鼓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