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清不可置信的看向柳婧,他设想过许多种跟柳婧会面的情形,连两人个抱头而哭的可能他都想到了,却没有想到柳婧会一言不和就让士兵把他打入死牢。
“婧儿,你好狠的心。”元盛清不求饶,不抗议,只是阴狠狠的盯着柳婧。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去向柳婧求情,他也不屑去求情。
他并不担心昌邑会把他如何,他并非无名小卒。他有那自信,根本就不需要他操心,大魏的皇上也会出面跟昌邑交涉,从阶下囚到到座上宾也就是时间上的问题。
他甚至还想去昌邑的牢房里走上一圈,就为了他想要让柳婧愧疚。他自己把这一次的牢狱之灾看成是苦肉计,如果这样可以让柳婧消消气,他宁愿去走上这么一遭。
“带下去。”柳婧冷冷的看了一眼元盛清,脸上的恨意让元盛清打了个寒战。
今日他觉得柳婧是那么的陌生,傲然而立,举手投足之中不但自信,反而多了一份了出尘的霸气。哪里还是他眼中那调皮而又淘气小女生。
元盛清很是配合的随着来捕他的士兵而走,他走得绝决,再不回头看柳婧一眼。
柳婧在元盛清转身之际,她也转身与元盛清背道而驰。他们两人形同陌路,桥归桥,路归路,仿佛他们两人从未相识。
他们两人并不知道,就在他们两人各自远去之后,朝夕殿一侧的暗处,火翊闪身出来。
火翊的眼中神色不明,他并非想有意偷听。他允了柳婧与元盛清会面,就把这一份信任给了柳婧。
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担心柳婧的心情会大起大落。就连柳婧自己都无法得知,她在见了元盛清之后,会不会失态而失声痛哭。
火翊出现在这里,正是因为担心柳婧会过度激动而出现身体上的不适,这才隐身于暗处,随时做好了救治的准备。
无意中看到了柳婧与元盛清这样的相处模式,他觉得很是满意。尤其是看到了柳婧把元盛清投入了死牢一事,他的嘴角擒起了笑意。
心里直道柳婧真是胡闹。元盛清是什么人,他在大魏跺跺脚都能撼动大魏朝廷的根基,在昌邑却被如此对待,还是一个女人出手就把他送进了死牢里。
火翊心中苦笑,对于柳婧的做法心里是不赞同的,可是柳婧已经做了,他却不现身阻止,他就喜欢看着柳婧这样充满了灵气的模样,哪怕是这样的后果虽然他来补救,也好过看到柳婧那失神没有生气的样子。
他想好了,大不了就降低,甚至是不收大魏的诚意金了,相信这样的安排大魏不会再追究昌邑把他们的护国大将军关进死牢里的事情。
一个国家的利益远远比个人的利益要放在前面,就连他自己也一样。
火翊嘴角勾了勾,柳婧跟元盛清这样的交集很令他满意。他们两人再无情谊更好。他不介意做个拆散他们的恶人。好在现在倒是不需要让他再费心,看柳婧对元盛清的态度,没有比这样的结局更好了。
至于柳婧把元盛清打入了死牢这件事情,他也并不担心会给大魏无法交待,就让元盛清先去昌邑的牢房里住上两天吧。
元盛清没有惹到他,却是杀了柳婧全家的刽子手,哪怕他是受命而为之也不能被原谅。
火翊打算就让元盛清先尝尝牢狱之灾,过了二天等柳婧气消了之后,他再随便找个理由把元盛清放出来好了。
大魏跟昌邑隔着十万八千里的,等消息传回到昌邑,元盛清早已被放出来了。他也不怕大魏会来找他要人。
元盛清很配合的来到了昌邑的大牢,他冷眼的观察着他国的大牢。果真各国的大牢都是一样的,随处可见到的都是锈迹与血迹般般的还透着一股霉味。
他皱了皱了眉头,有些后悔了要演这一出苦肉计。
起初他还存了侥幸的心理,以为柳婧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出出气。不会真的让他进死牢。
待他进了死牢之后,这才知道柳婧是玩真的。
看到牢狱很不客气的把他推进了牢房里,他对柳婧的怨气如影随行的伴随着他,让他心中对柳婧仅有的一丝愧疚如泡沫般的消失殆尽。
“把本将的话带给你们的皇上,就说把本将关进大牢,昌邑得做好跟大魏开战的准备。”
元盛清阴沉着脸,冲着把他关进牢房里的牢狱阴森森的笑了笑。他的冷笑及脸上那狠厉的眼神让牢狱心里觉得直打杵。
牢狱心里觉得如哽在喉,连忙把牢房的房门锁紧,逃也似的离开了关押着元盛清的牢房。徒留下元盛清一个人依然不愿意相信柳婧真的能够狠得下心来把他丢进牢房里不管不顾,丢的还是死牢。
能够进死牢的人,基本上是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人。对于这样的人,牢狱往往都不会客气,无论是多大的来头,若是有门路如何会让自己落入这样的地步。
牢狱也是人精一个,尤其是像元盛清这样还不是本国人,自然更不可能受到优待。
他才进去死牢中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死牢里那些没有了生机的人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所烦。正欲运用内力让自己进入空灵状态时,这才惊觉内力空空,提不起一点内力。
元盛清大吃一惊,没有了内力他就如一个普普通通的常人无异。这个变故让他内心是崩溃的,他细细的回忆起这一路上走过来时的情景,并没有发现在哪个环节上有问题。
他甚至是在自己何时被人下了药,封住了他的内力都不知道。这个发现让他对昌邑的能人生了警惕性。
对方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况下把他的内力封住,这样的能力大魏都极少有人能够做得到。
他并不知道,火翊网罗了许多奇人,专门负责制定天牢的安保设施,最终采纳了让所有进入天牢的人都封住他们的内力,让他们没有了越狱的本事。
元盛清此时有了一些惶恐不安的感觉,他觉得此时他就像是那已经放在了案板上的鱼,就等刽子手来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