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伽对于帝城还是相当了解的,一路上听了不少仙家的议论,都在说青丘新帝君的事,他本身也是极聪慧的人,自然很快就能捋出一些头绪来。
阿那伽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真正的帝君,心里忽然有怪异。
她在三危山那会儿不是挺着急的吗?怎么现在这么平静?
“你好像并不着急?”阿那伽看着华纯然淡然的小脸,忍不住以神魂传音问。
她现在的模样还是一个幼齿的小孩子,一双眼睛却沉静深沉,没有一丝一毫豆蔻少女应有的活力和朝气,看起来有些怪异。
华纯然笑得有些邪气:“师父,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阿那伽不动声色:“赌什么?”根据他往日的经验,这只小狐狸肯定谋划了什么缺德的事。
他好奇的不是她谋划的事情和后果,他好奇的是他家徒弟的下限又刷新到了什么程度。
“我赌今天她登不上帝君之位。”华纯然纯黑的眼睛掠过一丝狡黠。
这副模样分外熟悉,阿那伽望了一样王宫的方向:“你做了什么?”
华纯然双手一摊,十分无辜:“我什么也没有做。”
阿那伽不信,脸色也有些微妙。他家的徒弟又无耻了不少。
他相信她本性还是良善的,所以除了教她功夫以外,别的一概没教,怎么她就长成了这样的歪脖子树了?
难道他当年判断失误了?
阿那伽思量了许久:“除了你,应该还有人不希望她登上帝君之位的吧?”
“不,我希望她登上帝君之位。”华纯然摇了摇头。
阿那伽有些不解。
华纯然笑得阴森森的:“我在凡界惹了许多麻烦,甚至得罪了白灵圣主,这么大的篓子,总是需要有人帮我背背黑锅的。”
阿那伽默了。
他有种自己又多管闲事的错觉。他早就应该有这种觉悟,他家的徒弟无耻到能无限刷新人的下限。这样的人,还会吃亏?
“师父,我们看热闹去吧!让她知道知道,本姑娘不是好惹的,青丘帝君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华纯然唯恐她这个师父忽然间兴趣缺缺,立马折身回三危山了,忙牵着他的衣袖,拖着他走了。
“师父,我要是赢了,能不能把我欠你的那个条件省掉?”华纯然有些不死心,问。
她总感觉欠着师父一个可以随意提的“好处”有些危险。
“为师不和你赌。”阿那伽不上当。
华纯然有些泄气。
她纵有千般算计,但在这个师父眼里,却几乎全是不中用的。她内心里,也不太愿意用自己的算无遗策来对付自己的师父。
如果连自己的师父都要防备,小心翼翼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华纯然走的急,一时不防,差点撞进一个人怀里——
阿那伽见机得早,即使反手握着她的手腕,生生拉住她。
华纯然诧异的抬起头,就看到一张绝世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