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住了一段日子的张鹤冲发觉北地真是无聊透了,约定的日子马上就到,耐心再等几天,货场里的货物大致清空,剩的一点点皮子全兑给隔壁货场了,没有必要多浪费精力处理。
张四勤:“晚上吃什么?烤肉还是涮锅?”
张鹤冲:“白粥,咸菜。”
张四勤:“白粥咸菜不用特意准备,天天都有。”
张鹤冲:“真好,想以前能吃半碗剌嗓子的粟子糊糊就算享大福咯!”
张四勤:“我也不明白为何一下子生活好了起来,眼见着家家户户碗里有了食儿啊!”
张鹤冲:“还不是因为安哥!”
张四勤:“老东家?不明白!”
张鹤冲:“其实地里产的粮不算少,两口劳力折腾一年,没灾没荒的,肯定够养活一家子,被世家拿走的太多了,世人愚昧,以为佃人家的地,交租子理所应当,安哥说,土地是大家的,凭什么垄断到个别人手里,天生地养的,就该共享土地,这不,安哥把世家整治个半死不活,该吐的粮吐出来了,该拿的地也拿出来了,大家伙一分,够吃呢,现在种地不比以前了,工具轻便好使,物价也稳定了,花几文钱买几两咸菜,煮点稀的一就和,挺美!”
张四勤:“阿郎说的是,您也出了大力,受了大苦,有您一份功劳!”
张鹤冲:“错,大大的错,我哪有什么功,安哥让我做什么,就是该做,该做的做好理所应当,哪有什么功劳一说,安哥曾经教过我,人呐,最怕奉承,今天你说一句,明天他说一句,后个儿我当真了,心里就会不平,认为我确实有功,应该重赏,人人都这么想,多少钱也分不公,这叫不患寡而患不均,你要小心这点,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把我哄开心了,你能好过些,四勤,时代变了,弯腰过日子的时代就要过去了!”
张四勤:“阿郎教训的是,也不怪历来都提防宦官当道,天天小话儿说着,铁打的英雄也得忘乎所以,我以后多读读书,拿哄您开心的功夫做做学问,真等哪天用到了,不抓瞎!”
张鹤冲:“对呀,五里坡的人就是这样,有事了干活,没事了学习,学累了聚一块玩闹,安哥说人的两大悲剧是,成婚后不恋爱,毕业后不学习,他们什么时候到?”
张四勤:“理论上应该昨天晚上到,队伍遇到冬宰的羊群,帮着赶羊,耽误了行程,最新的消息是明天晚上到!”
张鹤冲:“嗯,应该灵娘子觉得赶羊好玩,接待的准备做的如何了?”
张四勤:“咱们货场存羊,不用管接待,保证有草滚子和水就行,他们在总会的货场下榻。”
张鹤冲:“嗯,即便如此,也要把负责看羊的人照看好,收拾好东西,跟着羊群赶往五里坡!”
张四勤:“哈哈,好!”
羊群的速度比想象的还要慢上许多,灵儿倒是玩的挺开心,张鹤冲跟着灵儿慢慢赶着羊,走啊走,走啊走,终于过了关口,进了李唐的地界,按照这样的速度再有半个月一个月的应该能赶到五里坡,然而事情与他想的又不一样,这一日到了五里坡商会的货栈,羊群被新的人接手,大批的人手上岗,顶风冒雪把羊全宰了,分割打包以后装车运往各处,大量的普通马匹送到货栈,每个人都骑上马,只用了三四天就赶到了家里。
公孙月华站在桥头,看着远处,阴蒙蒙的天气让人觉得透心的凉,这边已经下了一场雪,眼看又要下雪,还好大部队赶到了,这要是让雪盖在路上,怕是又要耽误许多时日了。
一匹马迅速脱离人群,快速朝着桥头奔来,张鹤冲一个腾跃跳下马鞍,飞快的跑向公孙月华,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犹豫的把公孙月华拥在怀里,后面等着的人群顿时沸腾,大声的打着口哨,哈气喷的老远,替这对新人欢呼起来。
杜安牵过王岳英的马,拉着慢慢走向五里坡,一直到食堂前的空地才停下,一众五里坡的汉子站好,对着王岳英郑重行礼,欢迎远征的将士归来,王岳英也不矫情,大马金刀的回礼,呵呵笑着让大家不要墨迹,速速温些酒来。
龙傲天没有说话,跟在杜安后面,笑容说明了一切。
王岳英:“安小子,你把我女婿安置这老远,想见一面闺女,难咯!”
杜安:“呵呵,说句难听话,您别介意,至少他们还活着不是,不瞒您说,我替他们一家老小背了因果,你为我出点力,不亏!”
王岳英:“哎,我都明白,皇权倾覆哪有不死人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小云:“婆婆不要担心,我已经在筹备铁路了,到时候从洛阳一直修到欧洲,您躺在车上,有个三五日,额,七八日就能见到他们了。”
王岳英:“铁路?”
杜安:“您见过我给孩子们弄的木轨滑道,一个机器车头牵引着几十节车厢,在铁轨上以一个很高的速度往前行进,比骑马快太多了,不会累,白天夜里一刻不停,三五千里路不就三五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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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岳英:“好,得花不少钱吧!”
小云:“没事,有人赞助,等铁路落成,我邀您第一个试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