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狗能抓兔子?”
杜安:“哈哈,你这小脑袋就别再想兔子的事了,等学堂盖好了,好好去上学,学会读书写字,抓兔子什么时候不能抓,这井里几十只了,到秋天能有一两百只,够你玩的了。”
说话的时候彩蝶带着小蝶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彩蝶对着杜安行了个礼,杜安随意的摆了摆手算是回礼了。
彩蝶:“先生,我这便去一趟娘家。”
杜安:“恩。”
灵儿:“我也去玩。”
杜安从怀里摸出几根金条递给灵儿:“灵儿拿着,谁若阻拦咱们的事,用这金子拍他,莫要堕了师父的气势,有事师父担着。”
灵儿不疑有他,直接接过金条揣进怀里。这林彩蝶听的一头黑线,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这点年纪就嚣张跋扈的,以后长大了还得了?可她哪里知道这杜安的底气呢,杜安想做什么事,是这些屁民可以阻拦的吗?换句话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脚底下还封着十几个汉子呢,人命对于这位算事吗?更别说什么嚣张跋扈之类的小事了。
两个孩子在前面欢快的跑着,林彩蝶亦步亦趋稳步的走着,前面五里就是自己娘家的村子,这村子里两大姓,林和尤,相对来说尤姓的人多一些,林姓呢,也有几个富户,总体算是相当,冯二奎是落难流落到这里的,路过一个村要饭,给的人家多,就留在这个村子里,要不来,活不下去,就往最近的村里去,这样辗转数次,冯二奎算是在这渭南站住脚了,几个富户多少能给点,其他地方踅摸一点别的吃食,熬几年也算活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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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兵荒马乱的年月,地里收成不了多少,壮丁多数都抓去打仗,剩下的人种地,也种不踏实,兵乱匪患横行,说是十室九空也差不多,剩下这些人,艰难求生,官府这一两年横征暴敛的情况好一点了,人心才稍微稳定一点,不像以前家家都藏粮食,各种想到想不到的地方都藏了粮食,明面上没多少,现在能活下去的,都是藏粮食的高手,不然哪里去弄吃的,当然也有捞偏门的,就像杜安屁股底下那十几人,盛世是民,乱世是匪,能偷则偷,能抢则抢,不然是活不下去的。
林彩蝶很少出门,一般就是在家做点女红,闺女苦苦劝说,非要自己帮忙去找人硝皮子,才不得以出门,按照以往的情况,肯定是不出门的,这年景,求谁都难,求人一般就是一件事,那就是求粮食,实在过不下去了,家里孩子饿的嗷嗷叫,亲戚朋友的找一找,问一问,借点粮食果腹,能过一日是一日。现在的情况大是不同,灵儿的这位师父,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一般人物,随手拿出大量金银,山珍海味随便就弄一大堆,一夜之间几百只羊围在圈里,那牛肉干晒了几大木箱,一木箱一百多斤,一春天两个孩子才吃了一箱子,年前送来的五车粮食还有大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不得不让林彩蝶抛却成见,认真考虑自己闺女那看似玩笑一样的请求,为了一件皮袄子找十几个劳力,忙活一夏天,花费不知几许。这样奢侈的行为,一般人肯定是不会做的,冬天有粮食,冷点也是能熬的下去的,无非是不出门罢了。
一路上想了许多,自己娘家的门终究还是到了,娘亲去的早,阿爷又太古板,不愿意过多的照顾自己,再加自己私定终身这事,极大的触怒了阿爷,这次真真是硬着头皮回来,记得上次望见这门的时候,还是二子带自己走那次,一晃六七年了,现在孩子都大了,哎。。。。。。
林彩蝶到门前重重的敲了几下,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了一声:“来了来了。”
大门打开,里面的老人开门,用力的看了一眼说:“是小娘子回来了,我这就跟阿郎说,来,快进来。”
彩蝶:“虎子叔,您身子还好吧。”林彩蝶跟着虎子叔走了进去。
虎子叔:“哎,越来越不中用了,这眼睛呀,时常看不清,说不定哪天就撩了。”
彩蝶:“倒是劳烦虎子叔了,这样贸然进去,阿爷不会怪你吧!”
虎子叔:“傻孩子,你阿爷那个老劈柴能奈我何,老头子马上要入土的人了,怕他作甚,自己家孩子回来,还能不让进来?”
彩蝶心里很温暖,不懂事的时候就是虎子叔护着,才稍微好过一点,这次回来虎子叔的胆子明显大了许多,想来家里应该是生了些变故。
林彩蝶的父亲坐在后院的干草垛边上晒太阳,竹简随意的放在边上。这位叫虎子的老家园直接过去,说:“林大相公,小娘子回来看你了。”
林彩蝶父亲林限之,揉揉眼睛,慢慢睁开,用手挡住阳光,看清了来人,确实是自己那不成器的闺女,后面还跟着两个粉嫩的孩童。
林限之:“回来了。”
彩蝶跪下,低着头说:“恩,回来了,孩儿不孝,让您伤心了。”
林限之:“哎,快起来,都是当娘的人了。这两个孩子叫什么?“
林彩蝶起身,过去扶着自己父亲起来,语气温婉:“阿爷,这个是我家孩儿,叫小蝶。另一个不是,叫灵儿,跟着师父修行的。”
林限之:“哎,老了,不中用了,年纪大了心里存不住气了。”
彩蝶:“孩儿不孝。”
林限之:“那冯二奎也不能说不是良配,至少他对你是真心好。”
彩蝶:“恩。”
林限之:“这次是?”
彩蝶:“灵儿师父托我找些劳力给他硝一些皮子,我认识的人有限,只好来求父亲,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手。”
林限之:“村里还是有些人手的,用的不多,凑一凑,还是有的,姓尤的那边随便问问,肯定不少丁口,不过这灵儿的师父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