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晞晨正在睡大觉,小厮丫鬟轮番上阵,来来回回禀告了好几次,等的侯夫人脸都绿了,对在客厅等候的高钦告了声罪,亲自杀过来。
“高公公在外等候多时,你个混小子还睡!”
被子下面的杜晞晨哼哼唧唧:“娘,我困死了,再睡会儿,你让他等……”
“皇上要见你,你昨晚都做了什么混账事?自己去跟皇上解释!”
从房间里传出杜晞晨的求饶声:“娘,娘你轻点,疼,疼!”
不大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侯夫人揪着穿戴整齐的杜晞晨出来,跟高钦赔罪道:“让高公公久等了,我这就把混小子押送进皇宫!”
“娘,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杜晞晨嘟囔一句,揉揉自己被揪红的耳朵,委屈巴巴。
靖国侯府的荣宠,高钦不敢托大,笑应道:“如此甚好,侯夫人,请吧。”
冬日的街上没什么人,但是挑着担子的摊贩早就找好位置摆上了,看见人过来一直吆喝着:“馄饨!热腾腾的馄饨!”
“面茶嘞!”
“刚出锅的包子!”
杜晞晨突然掀开车帘:“停车!”
不知道她想干什么,高钦停车劝道:“世子,皇上还等着老奴回去交差呢,您看……”
话还没说完就见杜晞晨从马车上跳下来,直奔卖馄饨的小摊。摊主眼睛都亮了,赶紧问道:“来两碗?”
空气里飘散着鲜香味,杜晞晨砸吧砸吧嘴,点点头:“好,来两碗。”
说着她拢拢衣服,坐在小板凳上等着。
高钦其实也没吃早饭……他扒着车帘,说道:“世子,外面天冷,您来马车里等着吧。”
杜晞晨没搭理他,眼睛盯着摊主将两碗馄饨端上来。拿了勺子,一口一个,吃的那叫一个香甜。还有一碗在桌子上放着。高钦咽了口口水,自己跑下车来,做在杜晞晨面前。
“那,老奴就谢过世子了。”
“慢!”
杜晞晨抬头把馄饨往自己面前摆了摆:“没你的份,我自己吃两碗。”
高钦脸上的笑容僵住,尴尬的笑笑:“碗这么大,世子您也吃不完不是。不过世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
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凝固的空气里,笑容很尴尬。摊贩很有眼力劲儿的又盛了一碗端上来,高钦拿勺子吃了一个,没什么胃口了。
他什么没见过没吃过,外面卖的终究比不上宫中。
杜晞晨却是很有胃口,把两大碗馄饨都吃了,招招手示意青蒿过来结账。
青蒿拿了四个铜板,看了看高钦,犹豫着又从前袋子里拿出两枚铜板递给摊主。
摊主脸上堆着笑:“下次再来啊爷!您慢走!”
吃饱了,杜晞晨靠在马车里接着睡,把高钦晾在一旁。高钦一脸莫名其妙,掀开车帘把青蒿喊过来,问道:“世子这是怎么了?有点反常。”
青蒿的目光小心翼翼往后面看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道:“可能,昨晚世子没玩尽兴。”
高钦愕然,觉得有风钻进马车,冻得他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