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霖哥哥!”林晓茹突然情绪激动地握住尹汝霖的手,尹汝霖下意识地想甩开,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不愿推开,“你知道的,我不能怀孕。可是我多么希望有一个和你的孩子,难道连这样一个小小心愿,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林晓茹说话的声音轻柔,这话听着就近乎是在哀求。她这样卑躬屈膝地和尹汝霖说话,为的也不过是尹汝霖和别的女人的一个孩子罢了。
尹汝霖的心明明有很多悲愤,明明完全有理由直接给林晓茹一个巴掌的,可是他却没有,一颗心都被对林晓茹的怜惜之情给柔软了。
尹汝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林晓茹的脸蛋,“晓茹,孩子,对你来说,就真得这么重要?”双手轻抚的过程中,尹汝霖甚至注意到了此刻林晓茹的眼眶里泛着的莹莹泪光。
“汝霖哥哥,如果我没有孩子,你会不纳妾,不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吗?”林晓茹一时冲动,便是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自己一直都不愿意去接受的事。
尹汝霖眼眸微眺,旋即笃定,“当然不会,我这辈子除了你一个妻子之外,我是不会纳妾的。”
“就算父亲逼你,你也不会?”林晓茹说的“父亲”自然指的是尹老爷,尹汝霖的父亲。尹汝霖向来便是至孝的,当初之所以没能将林婉兮娶进门,而是将林晓茹娶了进来,便是因为尹汝霖不敢忤逆他父亲的意思。
所以,就算尹汝霖此刻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会再纳妾,此生只会有林晓茹一个妻子。可是他能够违背自己的父亲的意思,只守着林晓茹这个不会下蛋的女人吗?
林晓茹比尹汝霖看得清楚、明白,且通透,尹汝霖他不会。
“我……”尹汝霖面上露着的难色,让林晓茹明白,她已经猜中了尹汝霖的想法。
林晓茹缓缓松开握着尹汝霖的手,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尹汝霖忽得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当然不会,就算父亲逼我,我也绝不会妥协的。”
突如其来的誓言让林晓茹在诧异的过程当中也感到了许多的感动,心中却不合时宜地生出一个念头,就算尹汝霖还是给了她希望听到的答案,可是刚才的迟疑又算什么呢?
当事情当真临到的时候,尹汝霖当真会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坚持不纳妾吗?
林晓茹不说话,但是她的脸上却写满了不信,“你不相信我?”尹汝霖被林晓茹这淡漠的表情给刺痛,难道他们之间连这一点的信任都没有吗?
尹汝霖顿时感到气血上涌,明明是林晓茹做错事在先,明明应该哄人,应该认错的人是林晓茹,怎么现在就成了自己呢?
相反,尹汝霖这已经顺着林晓茹的意思了,可是她竟然还是这副样子。
“你要不信,那便算了。”尹汝霖冷冷地松开了林晓茹,他的眼眸写满了深沉的寒意,他是真得被林晓茹给惹生气了。
尹汝霖漠然绕过林晓茹的身侧往门走去,此刻天已经大亮了,但是院子里还是格外地寂静。
尹汝霖在门口的时候,却忍不住停下了离去的脚步。情不自禁地回头,只见林晓茹自顾自地上前,忽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下半身完全隐匿在她淡黄色的裙摆之下。
“汝霖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对我这般的不公?我要的不过是一个属于我和你的孩子,只要有了这个孩子,就算将来你会有再多的女人,我也能够确信你会想到我,想到还有一个女人带着你的孩子,在等待着你。”
林晓茹越说,就越是忍不住自己说话时带着的哭腔,“可是老天很残忍,它不仅夺走了我的孩子,甚至也连我生育的权利也一并给夺走了!”
林晓茹声嘶力竭地控诉着上苍对她的不够,那背对着尹汝霖孤单漠然的背影让尹汝霖动容,甚至是请情不自禁地又往回走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难道就连我这小小的心愿都没有办法得到满足吗?”林晓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无力地捶打着自己这不争气的肚子,“都怪你,都怪你,为什么你不争气一点呢?”
尹汝霖走到林晓茹的身侧,居高临下看着这样胡闹的林晓茹,“你做什么?”他伸手阻止了林晓茹这一下下不断落在她自己肚子上的重击。
“我做什么?”林晓茹的嘴角挂上一抹轻笑,“反正你也不会体谅我,你管我做什么?”林晓茹说话的口气冷淡,她推开尹汝霖的手,“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继续无情地敲打着自己的肚子,在林晓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痛苦神色,就好像被打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疯了!”尹汝霖忍无可忍,蹲下身紧紧攥住林晓茹的手,阻止了她这自残的行为,然后疼惜地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都怪我,都怪我这般无用,汝霖哥哥,都怪我啊!”林晓茹的情绪濒临着崩溃,如果可以,她又怎么可能会将自己深爱的汝霖哥哥推向别的女人呢,“汝霖哥哥,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很难过,这不是我想要的,可是我没有办法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这样的林晓茹,让尹汝霖无法控制地心疼,更让他再不愿去计较林晓茹之前的欺骗。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该不问缘由的,就那样责备你,是我伤害到你了。”尹汝霖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一个人的身上,他不希望看到林晓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在尹汝霖的柔声安慰下,林晓茹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在尹汝霖的怀中缓缓扬起头来,“汝霖哥哥,我……”
“我答应你,我统统答应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统统都会满足你的。”尹汝霖的话已经很明确了,他是在说,如果林晓茹当真想要一个孩子的话,他会满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