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不知设了多少禁制,这老虎崽子要有什么歹心,估计还没动手就会被抓住。
“好好养伤,我从道君那儿买了不少药,他说了不出一月就能好。等有空了我再给你做张小床,这样你睡得也舒服些。不过得藏起来,免得被发现。之后你要想修炼,我就想办法给你弄些秘籍。”
老虎听着她在耳边絮叨,渐渐卸下心底的防备。
她好像是真心要照顾它。
它甩了下毛茸茸的尾巴,正要缠上她的手腕,就又听见她道“等修炼好了,你就乖乖听我话,我指哪儿你打哪儿,我指谁你咬谁。”
奚昭的脑中浮现出月府管家被老虎尾巴拍飞的场景,她忍不住拍了下虎崽儿的脑袋,笑得两眼弯弯“咱俩可真厉害”
老虎将尾巴一盘,眼睛阖上了。
它还是睡觉吧。
第二天蔺岐果真来了。
不仅人来了,还带了不少治疗伤口的草药,以方便她照顾那幼虎。
太崖说得不错,蔺岐的确喜欢灵兽。往后几天他也时常过来,又不知从哪儿弄了些照料灵兽的书给她。
时不时还要叮嘱她喝药,说是先把身体养好了,才方便日后修炼。
两人熟稔些了,奚昭也会抱着老虎崽儿找他,每天乐得自在。
一晃几天就过去了。
六月天变得快,早上太阳刚出,不久就又开始落雨。
但仍旧闷热,走在路上连呼吸都不大顺畅。
正午,月郤打了把伞疾行在路上。被他护在怀里的漆木食盒没洒着一滴雨,反倒是他的肩头打湿一片。
不远处,一小厮举着伞匆匆跑过,踩得泥水四溅。
月郤认出那人是奚昭院儿里的,隔着雨帘唤他“秋木”
秋木停住。
“小少爷好。”他道,“您是要去看小姐”
这条道往里走,仅能通向奚昭的小院。
月郤点头,视线落在秋木手里的药上。
“绥绥这两天喝药怎么样,她要是嫌苦,就多熬些糖水给她喝。”他露出怀里食盒,有意让他看见,“今天就算了,我买了些糕点,比糖水好吃。”
“劳小少爷费心。”秋木笑道,“不过小姐这两天都好好喝药了,每回一到时候还催着咱们熬药。这不,今天这药还是提前去拿的,待会儿回去就煨上。”
听了这话,月郤也笑“当真往常总说喝那药起不了什么用,现在怎么愿意喝了”
“算是。”秋木说,“最近这几天蔺道长常来看小姐,不知说了什么话,小姐不仅愿喝药,心情也好上不少,我”
话说了一半,就生生噎在喉咙里。
他看着面前脸色渐沉的小郎君,一时不作声了。
“哪个蔺道长”月郤道,“前些天来府里修缮禁制的道人”
“是。”
月郤远远望了眼奚昭的院子。
这些天他忙着在外面处理妖乱,一直没回来,对那“蔺道长”也没什么印象。
只记得是个不说话的闷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