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回来的很快,身后跟着背着药箱的林仪和背着飞叶的路峨,晓华跟陈飒进山采药去了,并不在家。
生人进屋,小白鹅们涌了过来,一见李竹也在,又扇着翅膀走开。
豹猫耳朵动了两下,警惕的守在门边,见到李竹才放松绷紧的身躯。
白云有些虚弱,喵叫声里还有些颤动,李竹心焦的很,拧眉看着放下药箱的林仪。
林仪蹲下身仔细查看,想伸手去摸,被守在一边的豹猫凶狠的龇牙。
他收回手,对李竹说道,“发动时辰不能确定,得主动助产,也能安抚它焦躁的情绪。这只豹猫太警惕了,得你伸手来弄,我在一旁教你。”
李竹连连点头,飞叶让路峨去打一桶水,又让李竹去找干净的巾帕和木刺。
飞叶:“猫崽出生得弄破羊水,擦拭身体。若是白云自己弄就不要插手,若是生产后太虚弱弄不了,得你来。”
李竹一一照做,把一应东西都准备齐全,还把白云平日垫了她又洗干净放起来的垫子都找出来放在一旁,只等小猫生产后给她换干净的。
飞叶也说了,白云只有用熟悉的东西、在熟悉的环境下待产才心安,否则它会焦躁害怕。
时辰还早,李竹起身去准备茶水,也给白云准备了不少吃食放在一旁。
她学着林仪教的手法,从猫猫侧身自上而下抚摸助产,微微使劲,又不敢太用力。
豹猫目不转睛的看着,偶尔还要被白云骂几声。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白云发动了。
血腥气在屋内漫延,豹猫很急躁,想安抚白云,想把它圈在怀里。
此时正是关键时刻,李竹哪敢让它靠近。
她寻了个布袋,把豹猫放进去,只露个头,挂在了窗台边的木条上,确保它能看见白云却又不能来捣乱。
又过了一刻钟,窝里多了三只猫崽,瞧着跟兔崽也没什么不同,都是光溜溜小小一只。
李竹已经给白云换了干净的睡垫,它团在三只幼崽身边,沉沉睡去。
豹猫被放了下来,自觉的把自己的窝叼过来靠近白云窝边,守着媳妇和三只小宝,眼睛都不带动一下的。
李竹腿都蹲麻了,起身时缓慢,心却放松许多。
她笑着向师徒三人道谢,又邀请他们在家吃饭。
她本想给诊金,谁知林仪不要,路峨也躲到师傅轮椅后。
林仪本想拒绝,谁知飞叶一口应下在这儿用饭,便只好在李竹的小院里坐下。
道士学医是寻常,林仪之所以还知晓怎么照料牲畜,包括如白云、馒头般的猫狗,还是因为晓华。
晓华年纪小,最爱喂养道观里收留的野猫野狗,这些猫狗身上常有病痛,都是长久流浪留下的经年旧疾。
林仪一开始不会治,飞叶也一知半解,她只治人,哪里会医猫狗。
可因为生病而死的猫狗常有,晓华也难受,看着孩子红肿的眼眶,师徒二人没法子,主动去找兽医学。
一年年的,治的猫狗不少,许多东西也熟悉了,如今碰上李竹的猫生产,才能有条不紊。
秋满跟春来溜了狗回来,就见家里院中好几个人。
他们也去过道长的医馆,自然认识这几个人。
见着道长登门,秋满还以为是李竹哪儿不舒服。
谁知馒头一进门就叫喊起来,耸着鼻子径直往李竹的卧房去,然后被豹猫丢出来,身上蹭了不少灰。